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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臣......愧对于陛下! ”苏晋淮老泪纵横,嗓子哑的尾音都是气音,“老臣,引狼入室,实在是无

    颜……,’

    “苏大人! ”明挽昭打断了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不必再提。当日大梁境 况不堪,朕装疯卖傻,是不得已,您另觅他主,亦是不得已。”

    一一那时,他们都在为这个摇摇欲坠的大梁做最后一搏。

    “今日种种,便如今日生,朕从世家盘踞的邑京夺回了皇权,便必不会让大梁落入外族人之手!”

    “天子宁死国门前,绝不苟且弃社稷!”

    明挽昭凝视着眼前这位泪如雨下的四朝老臣,无比郑重地说:“只要朕没死在凌阳关前,北疆人休想 再往前一步。”

    “诸位爱卿。”明挽昭瞧着他们,似有话要说,最终又归于平静,只说道:“朕离京后,无论京中如 何,万万记住,保命为上,诸位皆是肱股之臣,你们的性命,比骨气更重要。”

    “真正有气节之人,便是跪着,仍旧屹立不倒,诸君切记。”

    他话罢,干脆利落地抽身出了门。

    苏景词和沈霖一左一右地搀着苏晋淮,沈霖叹道:“陛下当真是......圣贤之君。”

    “是。”苏景词附和,轻声说:“或许他真能结束大梁三十余年的不安稳,爹,你瞧,此战若胜,盛 世便近在眼前了。”

    几位朝中重臣面面相觑,北疆人打到凌阳关,便算是打到家门口了。当年的圣元爷连宫门都不出, 在宫中饮酒作乐,不知阵前尸骨已要堆积成山,那是大梁动乱的开始。

    今日建元帝提剑赶赴阵前,或许便是这场动乱的结束。

    明挽昭丝毫不敢耽搁,他与齐雁行带着此刻能集合的护城军,在天际泛白时冒雨出城,凌阳关境况 仍不明,哪怕是一刻钟都不能拖。

    凌阳与邑京之间不远,但这场雨拖慢了行军速度,行军数日,在第七日的傍晚,明挽昭才到凌阳的 东城门。

    在门口接驾的是闻泊京。

    “看来你先朕一步。”明挽昭进城后说。

    闻泊京颔首,“北疆人能进刑台,应当是借了封白露的利,故而臣并未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直至濯阳 出事,臣方才得知,便带人追过来,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臣赶到凌阳关时,防御史潘瑞已死。”

    明挽昭点头示意知晓,又问:“凌阳战况如何?”

    闻泊京沉呤须臾,说道:”尚可,大军过境需要时日,何况江东郡也算大梁命脉,粮仓多在江东,大 军不宜动,眼下臣带的兵马,勉强能守关,但若想退敌,恐怕要等陵西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