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家满门下狱,全族被诛,兄长再也未能归家。那个最隆重的仲秋佳节,也变成了江家人一起过的最后一个节。
时至今日整个江氏还活着的,唯有一个偷生的自己……
夜渐深,靳遥顶不住疲惫睡去。
清晨,靳遥被面上细碎的痒扰醒,微掀长睫,只见小宝飞速收回手闭上眼假装熟睡。
她故意不做声,翻个身继续睡。小宝见她未醒,大着胆子又挪着小小的身子挤来,依旧伸出小小的指头小心翼翼戳了戳靳遥的面庞。
靳遥倏地坐起身抓住小宝作乱的手,“小宝,你在做什么?”
小宝面庞被羞得红红的,嘟着嘴道:“想摸摸娘亲是不是真的。”
“小傻子。”靳遥用指尖亲昵地点了点小宝的鼻头,郑重道:“娘亲以后一直都陪着你,别怕,乖娃娃。”
“是真的吗?小宝可以一直有娘亲吗?”小宝有些急,挪着小短腿趴上靳遥的大腿。
靳遥正想应答,门前便有了无大嚷道:“什么真的假的,你们两个懒鬼,还不起身?”
“这就来,你别嚷了。”靳遥撇撇嘴,伸手搂过小宝,“会自己穿衣服吗?”
小宝乖乖点头。靳遥笑了笑将小宝的衣物放在他身前,自己也起身去了一侧穿戴。
一大一小收拾齐整,靳遥拉过小宝的手推开房门,了无站在正厅向他们招手。想来今晨他们已将这整座院子都打理好了,缓步走近,了无早已将早饭都摆在了桌上。
“娄况呢?”靳遥舀起一勺肉粥喂给小宝,朝了无询问。
“奴隶嘛,平日里没有人猎便会去做些苦力。”了无在一旁端着茶盏慢慢悠悠开口。
“他每日里都是如此?”
“是啊,怎么了?”
“这样的话,那些东西他什么时候做的?”靳遥抬眼侧向屋后,示意了无。
“不知。”了无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靳遥对娄况所做的机括十分感兴趣,她深知战场凶险,若是能将这些用到两军交战之中定能事半功倍。
只是不知,现下该如何向娄况开口。
这事被靳遥一直被记挂着,以至于午后她躺在树下晒太阳也是心心念念地在琢磨。
秋风划过枝叶沙沙作响,靳遥轻轻一颤自树下躺椅上起身,欲向屋内取件披风。人才刚踏出一步,一团白影忽的向她扑来,而后又在她身前一步停下。
“小白。”靳遥惊喜地唤道。
“嗷呜……”小白小步走近,用头抵上靳遥的手,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