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这婚事,最终成不了。”裴宣眸光闪了闪, 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句。
父母之命, 媒妁之约,纵然淮南王不顾一切疯魔地想与宋家联姻,也要看看王妃同不同意。明媒正娶,陛下赐婚的原配嫡妻, 因为一桩秘辛能隐忍十数年,这样的女人, 可不好惹。
得了他的准信, 元姝便放下心来。她一向很相信裴宣, 他既然打了保票,那此事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裴宣揽着她的腰,正在想事情,有一会儿没听见她的声音,不由蹙眉去看:“在想什么?”
她兀自出神,骤然被打断,眼神颇为无辜,啊了一声,才轻声道:“我是在想,我与那位陆小姐,当真生得这么像么?青阳郡主从前和她那般要好,竟也没瞧出来端倪。”说起这话时,倒是老老实实称起了郡主封号,像是要和卫闵儿划分开来。
闻言,他缓缓揉捏着她腰窝的手微顿,阖了阖眼,没去看她的眼神:“或许吧,我也不曾见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何况,你不记得从前的事,卫闵儿也正好无从验证了。她希望陆小姐活着,自然也愿意相信你就是她。”
“那,陆小姐还活着吗?”元姝有些好奇地问。
大人让她去帮忙演这场戏的时候,只告诉她陆家被陛下查抄了,陆小姐失去了踪迹,恐怕凶多吉少……
若是她再出现,这场戏会不会出问题?
“要是有更亲近之人,知道陆小姐身上的胎记什么的,那我不就穿帮了?”她嘟着嘴,颇有些伤神的模样,像个做了坏事生怕被抓包的小孩。
裴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指骨往下,在一处停顿流连,缓缓地打着圈:“她云英未嫁,哪里有什么更亲近的人?除非,是像你我这般,亲近到,知晓这里有一颗美人痣……”
原是在说正事,却忽地演变到这种话题,元姝听得脸红扑扑的,恼怒地去推他:“大人,我……我身子不舒服……”
裴宣唔了一声,在她耳边轻笑:“是么,我觉着,看着还挺有精神气?”
“大人欺负人……”
“好,不欺负你。”他将人扣得更紧些,从朱红的唇开始细细地研磨,气息有些紊乱地低沉道:“我只是想检查一下,我的姝儿,身上有没有什么我遗漏的胎记。免得日后,认错了人……”
这人,越来越会顺杆子爬了。
衣襟的纽扣不堪重负地崩裂松散之时,元姝红透了脸,迷迷糊糊地想着。
……
颗颗圆润饱满的珠帘被西面来的风吹得簌簌,也将屋里的闷热与腥甜吹散了泰半。
裴宣披着袍子,白玉腰带虚虚晃荡在腰间,将从来一丝不苟的人显得慵懒随性了许多。他垂眸看着累极了伏在他膝头睡着了的元姝,指尖微动,将她出了一层细汗的碎发拢到耳后。
半遮半掩松松垮垮的亵衣缝隙里,依稀可以看到他此前描绘的那颗美人痣。
是被他吻过无数次的美人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