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思叹息一声了,道:“既然如此,你就该去找他问清楚,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自怨自艾,想着哪里不如那位陆二小姐。你从来都是敢说敢做的,从前看你对着他也没什么敬畏的样子,怎么如今倒露了怯?”
元姝若有所思。
是啊,伤春悲秋并不是她的性子,她从来看得开,最初在扬州,尚且不知晓他的为人,凭着病中的印象,也敢去邀宠。如今,他们二人之间有那样多亲密的回忆,怎么却开始处处计较,疑心一切起来了呢?
“不用去听旁人的话,只用听我的。”
混混沌沌之间,她耳边好像又响起了那日他诚恳的话。
她笑了起来,朝着苏思思道了声谢,让人停了马车,灵巧地跳了下去。
是非因果如何,她确实应该听过他说的话,再做辨别。
车里的苏思思扶额:这丫头,真是莽。
她咬牙切齿地想:下次见面,一定要狠狠敲裴狗贼一笔。看他还敢对她不客气!
*
东山居。
裴宣听了暗卫禀报,神情阴沉:“你是说,有人在大街上抱了她?”
暗卫低着头,很想尽力降低存在感,然而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答话:“是。”
“谁?”
“沈容安。”
他们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沈容安挨了一顿揍还敢这样大胆,幸而苏姑娘及时来了,将两人拉扯开了,赶走了沈容安。
裴宣的下颌紧紧地绷了起来,浑身的戾气再也掩盖不住,蓦然站了起来:“她跟他走了?”
“没。”暗卫忙道,有些意外裴宣的想法,补充道:“苏姑娘刚巧来了,把沈大人骂成了地痞流氓之辈,沈大人悻悻走了……”
裴宣眉眼往下垂了垂。
若真是地痞流氓,他早就让人杀了他了。
他摆摆手,命暗卫下去,拧了拧眉心。
今日这场□□他十分畅快,可事后在想,却觉得她的情绪很不对劲,并不像是做了噩梦那般简单。
她的讨好,更像是对他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怨恨,想证明什么。这种情绪虽然轻微,却还是能捕捉到。可她走的时候,却没有显露分毫,依旧乖巧柔顺。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将穆瑞叫里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