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他,生生挨了这一记,算是无妄之灾。
不顾她的小声抗议,裴宣笑着继续吻她的面颊,眸光里浓厚的戾气一闪而逝。
原来没准备赶尽杀绝,如今看来,倒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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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最近风起云涌,不算太平。
端王一脉展露出了强大的实力和圣宠,越来越多的官员选择投靠这一脉,上至阁老重臣,下到宫里洒扫的小太监,都纷纷向端王示好。隐隐之中,好像认定了端王能继承大统似的。
而往日里和端王争得你死我活的晋王,好像被手下人接二连三的背叛打得措手不及,一时变得无比低调,朝堂上简直变成了端王一脉的一言堂。
而坐拥了大批官员的端王一脉,似乎一日日变得臃肿起来。或是无暇顾及,或是机构层次不分明,竟是渐渐开始惹是生非起来。
一位端王府的府吏的亲戚,打着王府的名号,强占民女,欺行霸市,被那女子的爹一纸诉状告到了京兆尹衙门,然,京兆尹却以证据不足为由,三言两语打发了那可怜的百姓,一副拒不接案的态度。
这下子,端王手下的官员一时间个个心思涌动——连端王府的狗都能成为一方霸主,何况他们这些有名有姓的官员?从前不敢踏过的界,仗着法不责众,别人能做我也能做的心思,闹得京都一片乱糟糟的。
端王起初还能约束几分,觉得是晋王派了奸细到他这一脉,故意败坏他的名声。可看来看去,最后闹事的绝大多数竟然还是最初追随他的老臣,这一下子,顿时变得为难起来——罚是不能罚的,否则,后来者岂非有兔死狐悲之感?
他心惊胆战地等了几日,见朝堂上竟然没有御史参奏,一颗心慢慢地也放了下来。只要不达天听,那都好说,他慢慢敲打也就是了。
皇宫中。
胡奇心惊胆战地让自家徒弟进去给皇帝奉茶,自己缩到了一边。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里面茶盏碎裂,胡宗权白着一张脸连滚带爬地出来,衣服上全是茶水,可怜巴巴地道:“师父……”
胡奇面色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给他塞了一包碎银子,这才猫着腰小心地进去了。
自打罚了裴宣,皇帝简直没有一天心气儿是顺的。依譁
老二低调了几天,再出现,竟就变得猖狂起来,大肆地招兵买马,他还没死呢!
这些老臣也是一个个瞎了眼了,连他那个四儿子,都莫名其妙地暂避锋芒,龟缩在了自家王府里,瞧这情形,简直就像他已经当着天下人的面给老二册封太子了一样。
这也就罢了,锦衣卫那群人,没了裴宣,也开始畏畏缩缩,不敢进宫禀报——老二那些手下干的混账事,他如今都得七拐八绕地才能听说了!
此刻,他倒真信了,大概裴宣当日进宫参老二一本,也是因为手底下人对老二太不满。如今他压下了裴宣,那头人一面畏惧,一面又怨恨老二,索性就不好好办差了!
混帐东西,他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