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几息就能完成的事,裴宣却做的很缓慢,一根手指挑起丝带的一端,指腹抵在她的衣料上便停止了动作,慢慢地抬眼望向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认真无比。
他离得很近,标致尔雅的面容尽管在她面前放大了,也没瞧出一点点的瑕疵,当真是如上等美玉般的人。往日里,他们若是离得这么近,他早就将她拉到了怀里,或是亲上了她的唇,强势地让她应承他的一切。
可今日,他没有,他只是这样望着她,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所到之处染红了她的面颊,比直接吻上来,还要让她心跳不已,浑身发软。
她喉咙有些干涩,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咽了咽口水。
覆在她腰肢上的那只手还在源源不断地传输热量,她能感觉到,自己那浅浅的腰窝已经开始变得燥热,像在期待些什么。
念头闪过,她迅速羞红了脸。
不知何时,她竟然被他教得青天白日里都开始想这些……都是这男人,教坏了她!
此刻她全然想不起,他二人都是从懵懂无知一起走来的,若是想起了,恐怕也要嘴硬,道男人是天生的下流胚。
明舒不敢再看这好看得过分的人,匆匆地移开眼掩饰,帘子被风刮起,她看见外边有卖冰糖葫芦的,忙道:“二爷,我想吃糖葫芦。”
裴宣挑了挑眉,那只手从她腰上移开,双手迅速地将那丝绦打成了漂亮的结,淡声吩咐穆瑞停车下去买。
穆瑞直接将整个糖葫芦棍都买了回来,那小贩笑弯了眼睛,直道谢不停。
明舒笑嗔他一眼:“二爷浪费。”
裴宣往后靠了靠,随意地道:“几串而已,给下人分一分就没了。若是有小孩在,更不够分了。”
什么小孩……
明舒迅速闭了嘴,装没听见,只耳垂烧得通红。
裴宣睨了一眼她装聋作哑的神情,弯唇笑笑,只安静地看着她咬了一个山楂糖丸下来,含在嘴里鼓鼓囊囊,神情颇为陶醉。
就这么好吃吗?
她一张小脸莹白,脸上干干净净,未施粉黛,细细的绒毛都能看得见,整个人像是易碎的蝶翅,需得人悉心呵护。
年龄尚小呢。
裴宣哑然,方才那调侃的话,含着半分真心在的,他也时刻盼着,能尽快同她有一个孩子。可眼下,他又觉得有些早了,这还是个孩子呢,整日里娇气地黏着他,女人生孩子像一脚进了鬼门关,似乎也有颇多风险。
他吐出一口气,顿时觉得没那么急了。再者他想了她这么些年,还没同她温存够呢,再来个孩子,岂不是要分他的宠?
明舒不知他想法,只见他眼神落在她脸上,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二爷要吃吗?”
他失笑,正要摇头,却见那粉嫩的舌尖忽地探出来,在唇边一扫而过,似在舔舐上面残留的糖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