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陆家人丁兴旺,枝繁叶茂,可一朝生变,整个家变得支离破碎,不说其他,陆明舒那位庶长兄,便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而这一切,都和她父亲有莫大的关联。
明舒看着她,良久,微微叹息了一声。
“你啊,还是这么个执拗性子!你爹都不曾将你当做女儿看,动不动就将你关在家里不许插手一些事,如今你更是和你母亲大归齐家了,这些冤仇,又与你何干?”
况且,始作俑者,根本就是不是端王。端王,顶多算是旁人推出来的一把极其锋利的刀,而非元凶。
卫闵儿含笑望着她,微微颔首,只是那笑容中,不免也有一些苦涩。
明舒看在眼里,想了想,让人捧出一个匣子,在她面前打开。
“我们家人真没怪你。你瞧,我六哥前几日来的家书,还在信上问了你的近况呢?”
闻言,卫闵儿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道:“陆六哥还好吧?”
明舒挑了挑眉头,嗯了一声:“好着呢,抓了个大夏军的将领,被镇武大将军提拔到身边做副将了,若是再有功勋,指不定要进京讨赏了!”
从秋环口中听到那惊人的消息,可边陲并没有动静,明舒只能依靠往返的家书判断陆靖誉的安危——好在如今似乎情形大好,对战大夏屡战屡胜,士气大涨,晋王的那些谋划,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她也去了信隐秘地提醒六哥,照六哥的聪明劲儿,一旦拿到信,也会有所防备的,倒是不用特别担心。
闻声,卫闵儿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那便好,他也总算是熬出头了。也是稀奇,天生的武将苗子,倒是降生在了你们家。”
这话头,可句句都是夸赞的意思。
明舒眯了眼睛,忽地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你不是担心我们家里人看见你难受吧,不若这样,你嫁进来给我当嫂子,亲眼瞧瞧他们是怎么想的,如何?”
卫闵儿愣住,旋即就想像从前一般,将迎枕扔到她身上。只是无奈地想起这主儿现下金贵得很,又悻悻然地扔到了一边,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休得胡说,败坏我的名声!管你们怎么想,我才不要嫁给你的哪个哥哥呢!有你这等小姑子,岂不头痛死?”
“我还没说是哪个哥哥呢……”
“哪个也不要!”
明舒抿了抿唇,也不再多说,心里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