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明安明显也不想说给他听,这让陆辞珩有一种脱离掌控的危机感。
“我想起来了,沈大人也是江州人,和王兴言是同乡,说不定当真认识,王兴言寄住在我府中,不过近日有事回了一趟江州,等他回来了,我定将他引见给沈大人!”吴季同一拍桌子站起来,差点就想一脚踩在凳子上,陆辞珩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他似乎也注意到自己就像客栈里喝酒划拳的醉汉一般,姿态不太雅观,放下了将将要抬起的腿,举起酒杯热切地对沈明安道:“沈大人,没想到我们深有渊源,为这份情谊,怎么着也得干一杯!”
吴季同也不知道是自己喝酒喝多了忘了身份还是存心想将沈明安灌醉,这一顿饭下来光给沈明安敬酒都敬了有五六回,每回都被陆辞珩挡了下来,要不就是陆辞珩直接替他喝了。
不知吴季同是否认出了当日大理寺审案时他也在,但这种情况下,再推辞也说不过去了,沈明安拿起酒杯站起来,陆辞珩一把握住他清瘦的腕子,“你咳嗽了还敢喝酒?”
“无妨。”沈明安轻碰了下吴季同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沈明安掩唇闷咳几声,片刻后才觉出胃中灼烧般的辣意。
这一顿晚宴吃了一个多时辰,吴季同想喝酒,一个人喝又没意思,就不停地挨个给桌上的几人敬酒,陆辞珩自然不会搭理他,州同知推脱自己年纪大了也没喝多少,只有通判推不过,只能一杯杯陪着吴季同喝,他不甚酒力,一炷香前就被喝趴下了,但还是逃不过,刚趴下就被吴季同摇醒,被他扯着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屁话。
沈明安话本来就不多,喝了一杯酒以后话更少了,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
陆辞珩见他先前没怎么动筷,又喝了杯酒,担心他胃不舒服,就往他碗里加了不少菜,然后撑着头看他像只猫一样小口小口慢条斯理地吞咽,陆辞珩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异常乖顺,连陆辞珩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去府中的厢房里时他都没有挣动。
府中的厢房是吴季同安排的,不像路上在客栈里,他想和沈明安开一间房就开一间房,吴季同安排时自然是给他和沈明安一人安排了一间。
虽然两间房是相邻的,但没道理他不和沈明安睡一起,他将沈明安送回屋子后,去隔壁拿了自己的衣服,让李行远在外头守着,然后转身又去了沈明安的屋子,结果刚推开房门,便有一个枕头朝脸上打来。
陆辞珩的视线被遮掩,片刻后枕头落地,他听见沈明安一贯清冷的声音传来,“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
枕头柔软,但打过来时用的力道也不轻,陆辞珩半眯起眼,冷声道:“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沈明安坐在床上,偏头看着他不说话,陆辞珩哼了一声走近他,还没走两步就又有一个枕头迎头打来。
一眨眼的功夫,陆辞珩脚下就攒了两个枕头。
陆辞珩被这两个柔软的枕头打得发懵,沈明安仍是面不改色地坐在床上,眼睛又湿又亮,直勾勾地望着他,引得陆辞珩惩戒性地在他的唇上啃咬了一番。
沈明安将陆辞珩推离,愣了片刻后迟缓地说:“你咬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