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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皆安 酒未眠 1040 字 6个月前

    柳和裕费劲地把他从地上搀起来,一直到坐上马车,沈明安都是浑浑噩噩的,他看着眼前同自己坐在一起的柳和裕,怔愣地出声:“你不是要出门吗,怎么也同我一起回宫了……”

    “快要年底了,太医院忙不过来,范太医让我这段时间都住到太医院里去给他帮忙,我刚才出门也是想要往宫里去的。”

    沈明安自刚才看了那封信之后就开始魂不守舍了,柳和裕答了他的话以后,看着他的样子忧心不已,忍不住多嘴:“先生,孩子快出生了,范太医之前也说过,你千万要心绪平和,我最近医术精进了不少,绝对不会再犯混淆药材这样的小错误了,连范太医都时常夸我,若你觉得有什么不适,可以直接让人来喊我,我就在太医院,如果范太医不在,我也能照看着你一些。”

    沈明安垂着眼,摩挲着手上的信纸,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往沈府来回跑了一趟,沈明安回到广仪殿时已近日暮时分,陆辞珩还没回来,沈明安腰上又酸又疼,腹中隐隐作痛,胸口也闷得像是要喘不过气,他躺上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浑身都冷,止不住地打颤,怎么也暖不起来。

    他把自己蜷起来,整个埋进被子里,就这么睡了过去。

    梦里是些光怪陆离的画面,沈明安一会儿梦到父母给自己过生辰,一会儿又梦到父母那辨不出人形的尸体、杂乱的叫喊声和通天的火光,他清晰地知道自己魇在梦里,却挣脱不了。

    就像年幼懵懂的他隐隐约约知道王兴言对自己抱着的是什么心思,却根本无力改变。

    每次在王兴言走后,沈明安都会干呕不止,他到后院打起一桶井水,将双手浸在井水里,一遍又一遍地洗,但总觉得自己很脏,再洗也洗不干净。

    那个晚上王兴言走得急,在他的床头落了一罐药,沈明安小臂和手上都湿漉漉地在往下淌水,回到房间时天都蒙蒙亮了。

    床头柜上多了一瓶药,沈明安便猜到这药是王兴言在吃的。

    棕色的陶瓷小药罐,不像其他药罐一样在瓶身上贴着药名,这个药罐上面什么也没有,甫一打开,便有一股腥气刺鼻的味道,里面是十数粒黄豆大小的药丸。

    沈明安不知道这药是吃什么的,但下意识地,他把这罐药里的药丸都给倒了。

    那天王兴言有个生意上的应酬,沈明安以为自己难得地能松下劲来,好好地睡一觉,却不想到了晚上,王兴言来得比以往都早,急不可耐地将他的手放进嘴里啃咬舔舐,舔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探手去拿放在床柜上的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