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被串联起来,沈明安心中有个猜测呼之欲出。
可如果真是如他所想……
沈明安的呼吸陡然急促,嗓子干涸,胸腔里漫起尖锐的疼痛,如果真是如他所想,那他父母的死皆是因他而起。
沈明安的脸色白得发青,他急于去找一个真相,不受控制般转身往大理寺狱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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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案结束,原本吵闹的大堂变得安静下来,衙役有条不紊地进行清理,方父和方知书是最后离开的,方知书的情绪到最后也没有被安抚下来,他被方父抱着,哭得厉害了就开始干呕,几乎晕厥过去,到最后哭得累了,才在方父怀里沉沉睡去。
一直到两人离开,陆辞珩眼前似乎都还能浮现出方知书恸哭时的场景,他坐在案前翻看案卷和证词,想到方才于高义模棱两可的话和王兴言的态度,总觉得万分怪异。
卫博然将方才案子审理时的记录拿到案前,陆辞珩又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不满地诘问道:“刚才方知书的父亲说府里失火,怀疑是于高义指使戎人所犯的,为什么这件事一点记录都没有?”
这是方父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所说,若不是陆辞珩提起,卫博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叫了个衙役过来问,那衙役哆哆嗦嗦的话也说不清楚,“确、确有此事,问了方家的邻居,好几个人都能作证。”
“实情查清楚了没有,为什么会失火,和戎人有没有关系?”
卫博然作为大理寺卿,向来严厉不近人情,衙役被他一问,支吾着什么都答不上来。
很明显,这个疑点并没有被人在意,甚至都没有顺着往下查。
“这么些天,大理寺都查出什么来了?”陆辞珩瞥了卫博然一眼,他声音冷淡,辨不出情绪,“我记得前段时间顺天府那个姓孙的通判,就是利用戎人贩卖私盐。”
卫博然沉吟片刻,“皇上的意思是,果真如方知书的父亲所说,是于高义和戎人有勾结,指使他们在方府纵火,想要杀人灭口?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不是于高义。”陆辞珩打断他,神色阴郁,“找人去查查那个王兴言,查他的宅子、人脉和生意往来,再查查他和吕御史以及其他朝臣有没有什么关系,查仔细些,这个人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