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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皆安 酒未眠 1026 字 6个月前

    “于高义是受你指使,杀人灭口、永无后患,这不是你惯用的手段吗?”沈明安站在牢门处,他的声音冰冷不带感情,语气中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当年你想把我骗到你府中,却被我父亲知道了你好娈童的事情,所以将我严加看管,不让你再同我往来。”

    “但你却一直不死心,为了让我能顺理成章地住到你的府中,也为了让我能顺从你,就指使戎人将沈家灭门,让我目睹府里人全部死去,你再恰到好处地出现,将我救下,如此一来,我便无处可去,也没有亲人可以依靠,被你带回府中后,还要对你感激涕零。”

    王兴言眸色动了动,像是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他唇角勾笑,满不在意地开口:“沈家的案子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结案了,案子查得清清楚楚,是药房掌柜被断了财路,怀恨在心,买通山匪杀的人,药房掌柜和山匪都已经认罪伏诛,怎么现在从你嘴中说出来,又变得如此荒谬离谱了。”

    “杀人的并不是山匪,他们只是无故被抓上来顶罪的。”沈明安一直盯着王兴言,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杀人的是戎人,我那时候躲在衣柜里,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后来的证物中,也有只有戎人会用的户撒刀。”

    “沈家出事之后你又忙前忙后,收拾沈家的残局,殷勤积极将我父母的尸体入殓,给他们办丧事,就是为了掩藏证据。”

    王兴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他掩盖了下去,“我看你那时候年纪小,好心帮你,如今还要被你倒打一耙?”

    “你和吴季同二十多年前在江州时就已经相识。”沈明安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同他陈述,“你经常去他府中,和他私交甚好。”

    “吴季同是与我关系匪浅,可那又如何,去年在益州,你不就是在吴季同府外见到我的吗?”

    “你不必狡辩。”沈明安说:“朝廷最近在重查冤假错案和受贿贪污,因为当年沈家的案子和这些年里的贪污数额巨大,吴季同被人参到了御前,他贪生怕死,禁不住审问,吴季同是自己招的,所以罪名从轻,只是将他革职。”

    沈明安在王兴言面前把手上的认罪书抖散开来,“吴季同说是你让他找一伙山匪顶罪,把你指使戎人将沈府灭门的事情给压下去,并且要他为你掩盖罪证,他原本是不敢做的,但你拿他亲人的命来威胁,他在你的胁迫才不得不为之。”

    王兴言离得远,他只能看到认罪书上有字,有一个红色的指印,却看不见上面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他下意识想去从沈明安手上将认罪书给夺过来,沈明安却往后退了一步。

    王兴言夺了个空,他乱了方寸,根本无暇去想沈明安对方知书的审案经过如此熟悉,分明是全程都听了,可如此铁板钉钉的证据,为什么方才在审案时没有提出来给他定罪,却在审案结束后专门来牢里找他,和他来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