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尚轻容,方瑾玉忽然响起云阳侯在车上最后一句话,心砰砰一跳,然后低声地告诉了杨氏。
杨氏听着简直惊喜不已,眸中闪着光:“真的,你爹真这么说?”
“嗯,今日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夫人直接驳了外祖面子,让爹难堪不已,爹的不满藏都藏不住。”
杨氏在屋里走了一圈,满脸兴奋,最后注视着方瑾玉道:“真是老天眷顾,玉儿,这是我们的机会。”
方瑾玉非常明白这个机会指的是什么,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他今日虽然极力忽视,可那些尊贵少爷们充满了取笑和鄙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依旧如芒在背,令他难以忍受,就是因为庶出私生,他就得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吗?
倘若他也是嫡子,是不是就能理直气壮起来?
想到这里,方瑾玉的眼神暗下来:“娘,我们该怎么做?”
第二天,舒云院到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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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凌很并不喜欢方瑾玉,可以说非常排斥。
不过他毕竟拥有成年人的灵魂,不喜欢但不至于针对,毕竟人的出生无从选择,造就方瑾玉如此尴尬的身份,是他爹和杨氏的错,职责划分再清楚一些,渣男最可恨。
只是理解,并不代表释然,方瑾玉的存在让尚轻容的痛苦更深一分,所以方瑾凌希望在他跟随尚轻容离开之前,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有直接往来。
可惜方瑾玉还是来了,带着一个小厮。
彼时方瑾凌正在窗子前逗鸟,那白头翁生命力顽强,让大夫接了骨,不过一晚上时间就已经能在笼子里蹦蹦跳跳了,虽暂时还不能飞,可是扑腾几下也不见吃力。
他拿着小勺将吃食放进笼子里,见它轻啄,于是自言自语地问:“你说你主子还记得你吗?”换句话说还记得他吗?
想起刘珂,方瑾凌不禁笑起来,心道那奇葩这么一闹大概是能得偿所愿了。
论方瑾凌不顾身体前往定国公府拜寿的唯一收获,大概就这匹不算黑马的黑马。
不管在那小亭下面偷听的刘珂是出于怜悯还是无聊,总之能劝上这么一句话,就让方瑾凌心生好感,其余吊儿郎当的伪装都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方瑾凌才会小心试探,袒露一点自己的算计,展现出诚意就是为了让刘珂记住他,以便在尚轻容和离,或者母子俩离开京城之前再有所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