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福趁着周围都簇拥到杨氏身边,赶紧对拂香劝道:“拂香姑娘,我的姑奶奶哦,您快走吧!”
“惺惺作态!”拂香看着那晕倒的女人啐了一口,接着又瞟了文福一眼,“你说跟着这种人累不累?”说完,不等文福回答就带人离开了。
文福只剩下深深一叹。
大夫才刚看完方瑾玉,这会儿刚好给杨氏瞧,听了一耳朵,只觉得大户人家妻妾嫡庶乱糟糟的,云阳侯没本事还瞎折腾。
杨氏不久便幽幽转醒,她看着床边的男人,虽被打的口中带伤,暂不能言,可用一双含泪的眼睛凄风苦雨地望着就足够让云阳侯感到她的委屈和绝望。
至此,云阳侯再也无法忍受,怒火烧光了他最后一点理智:“那女人简直疯了,雪儿放心,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仅要和离,还要休妻!休妻!”
这个朝代没有休夫一说,和离在某种意义上更像是妻子对丈夫的休弃,好面子的云阳侯竟在这个时候选择休妻。
杨氏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眼中有了光芒。
突然发现这顿挨打真是太值。
消息传到松竹院,尚轻容和方瑾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母子俩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哭笑不得四个字。
方瑾凌道:“娘,这下您可以给周夫人一个交代了。”
*
冬夜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无需多久便能封住前方道路。这种天气还能骑马奔驰,可算是艺高人胆。
突然奔跑的马蹄高高扬起,踏起雪花纷扬,马背上之人紧紧地牵住缰绳,腰背弯起如同一弧新月,甩出利落的长发,翻飞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随着“吁——”一声,黑马四肢落地,打出响鼻,白气喷洒吹飞雪花,背上身着劲装的小将遥遥望着前方传来的微弱灯光,抬起了手。
在她的身后,十几匹马连同一辆马车一起停下。
“大姐?”
“不前进了吗?”
两匹马踱步到她的身前,听着声音这三位竟皆是女子。
尚初晴望着前面微弱的灯火回答:“已经到驿馆了,这雪一时半会儿下不完,赶了两天的路,马疲人倦不如歇息一晚再走。”
“可我们还能坚持,离京城已经不远了,若再加把劲就能早点见到小姑姑和小表弟,也好放心。”尚稀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