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捏紧了拳头,而哑巴将其泛白的手指则一根一根地打开,仿若无事道:“留给您的是百年王氏的底蕴,您觉得如何呢?”
刘珂闻言心中一动:“外祖都不曾告诉我。”
“太早了,您如今是守不住的。”
刘珂将哑巴扶回椅子,沉吟道:“虽说娶个老婆也没什么,可就怕小麻烦带来大麻烦,无穷无尽,看来我们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哑叔,你有招吗?”
哑巴摇了摇头,表示暂无。
智囊居然没招,然以刘珂这小聪明不断,大聪明没有的空空脑袋,也懒得想这种麻烦事。他摸了摸下巴,决定换个智囊。
第30章 前夕
这个时代,女子一旦出嫁,便是以夫家为家,娘家只能称之为客,若是被休弃,大多是无家可归的。是以若非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一般人不会休弃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伤筋动骨不说,也会落得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可是这点道德上的瑕疵对云阳侯来说不痛不痒,世人对男子多宽容,相比较起来,那即将被他休了的尚轻容,若得了个下堂妇的身份,下场只会比他更惨,名声更臭!
论哪个贵妇会与一个被夫家休离的女子相交,多说一句话都得嫌晦气,京城之地她还能如何立足?甚至连带着方瑾凌,也得受人鄙视,给了他借口将继承权交给方瑾玉。
云阳侯知道尚轻容一定能将这些想明白,所以他一直等着,等那女人痛哭流涕地跪在他面前,请他宽恕,随他折磨,只要一想到这些,十多年来的压抑恶念仿佛萌芽成株,产生了一种隐秘而扭曲的快感。
他告诉自己,哪怕对方再怎么求饶,他也一定会狠狠将休书甩在她的脸上。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宗亲族人都已经到了,明日就要开祠堂动族谱,松竹院却依旧毫无动静。
别说是尚轻容的影子,就是方瑾凌都没有来劝说一声!父亲要将母亲给休了,他居然无动无衷,难道一点也不怕没了母亲?
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阳侯觉得匪夷所思,他在屋里坐下站起好几次,胡思乱想之间反而弄得坐立不安。
终于在喝饱了茶水之后,他决定去看看。
尚轻容和方瑾凌自不是毫无反应,此刻他们正在清点和离所需的所有物证和人证。
“嫁妆单子上缺失的东西,老奴已经一一罗列出来。有些东西夫人之前不在意,没了就没了,殊不知有人早已经起了贼心,偷天换日。”
林嬷嬷最近不在尚轻容跟前伺候,便是带人查找这些东西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