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简直冤死了!”刘珂重重地重复了一边,“因为这倒打一耙,又迫于王氏族里的压力,二房虎视眈眈,外祖父只能带着儿子的尸体离开皇宫,维护了皇家脸面,而我才有机会从娘的肚子里爬出来,以苟合之子的污名活到现在。”
刘珂什么都没做,然而一出生就背上了父亲染指舅舅,逼死母亲,让外家痛失儿女的罪孽,他更冤。
所有人都嘲笑着刘珂的荒唐,鄙夷着他的出生,当面辱骂着他的母亲,而真正的恶人却心安理得地斥责他的不孝,或者笑吟吟地坐在宫殿里,从他身上赚取着宽容大度的名声。
一想到这里,方瑾凌说不出的憎恶,“那王贵妃呢,现在这位,她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刘珂轻蔑地一笑,“帮凶呀,我娘入宫为妃,自然是清清白白的,与状元郎之间那点不知道有没有的情谊谁清楚,自然只有作为妹妹的她了,随便污蔑几句,就要证实他们私相授受,自然也就能想出这么一个绝好的栽赃嫁祸的主意。”
刘珂的语气冷漠至极,“可笑的是,我还叫了她二十年的母妃。”
方瑾凌张了张嘴,很想安慰什么,可是什么话都好像苍白无力。
想了想他最终道:“我有个疑问。”
“凌凌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方瑾凌点了点头。
“因为那倒霉的状元还活着。”
方瑾凌一愣,“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这是外祖父离开京城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或许觉得这人有用吧,废了心机换了囚出来。”只是面目全非,形容恐怖,刘珂想到哑巴只留下一只眼睛,死死地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就知道那得有多憎恨,所有痛苦全部成为报仇的执念,才让他活到现在。
“状元郎叫什么?”
“云知深。”
“可就算是他怕也不清楚其中的细节所在吧?”
刘珂轻轻吸了口气,说:“当时旧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牵连了上百人,凭我自己的本事当然很难找到证据。所以这些线索都是他们替我搜集起来……每年的生辰让我知道一些。”
方瑾凌听着忽然心中一顿,缓缓抬起头来,“那你那时候多大?”
“七岁,还是八岁开始的,我好像记不清了。最清楚的是那碗莲子羹,躲回乡下却还是被找出来的一个御厨哭着对我说的,那是接触后的第一个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