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摆了摆手,“请。”
凉王段平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位胡人长老。
段平一路走来,一路拱手笑道:“张老太爷,您的接风宴看来是办不成了。”
张峰掀了掀眼皮:“宁王进了城,你这个凉王居然还笑得出来?”
一个是真正的天潢贵胄,一个不过因为祖宗蒙阴自封的厚脸皮王,别人抬举一声凉王,还真把自己当王了?
段平闻言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不好看。
张峰讥嘲一笑,抬手指了指椅子:“既然来了,那就坐吧。”他说完,见人未动,不禁嗤了一声,“怎么,还得老朽请你们?”
一句话就打压了胡人的嚣张,不愧为张家的掌舵人。
段平收起了气焰,看了看身后,然后与其他长老坐下来,接着下人上了茶。
张峰端起了茶,轻轻拨了拨茶叶,说:“今年商队还没来,这些还是去年留下的好茶,准备进献给宁王,你们先尝尝味道,如何?”
好茶自然是从中原来,这种根根分明的青嫩芽尖,就是送进宫都足够了,在这西北根本看不到,有也如同黄金,因为喝的是那股新鲜,张家能拿出来待客,可谓诚意十足。
胡人们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甚至露出了惊喜,他们小心地捧起精致的青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品尝滋味,果然鲜嫩爽口,回甘无穷,比之茶饼茶砖,一个天一个地。
“多谢老太爷招待。”
张峰笑了笑,然后放下茶盏不紧不慢地说:“卢万山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毕竟给了咱们不少优待,得了诸多好处,如今他人被问罪处决,看宁王这正义凌然,杀伐果断的阵势,咱们两边估计也逃不开。”
这时段平身边的一个胡人反驳道:“老太爷这话原谅我们无法认同。卢万山是因为通匪被杀的,可这些拦住你们中原商道的匪徒跟我们胡人却没有一点关系。宁王就是问罪,也到不了我们头上。”
“是啊,按照中原的话来讲,证据确凿,想必这上面还有你们张家的名字,老太爷还是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另一人摊开手,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张达宇听不下去,冷眼道:“不劳费心,张家自然有办法应对。”
“那就再好不过了。”
见他们事不关己的模样,张达宇忍不住道:“土匪与你们无关,那流民呢,也跟你们无关吗?”
段平听着笑起来:“张兄,你这话就更可笑了,流民进不了城,没有粮食,被射杀在城门下,从头至尾就没有我们胡人的影子,哦,胡儿牙,可他是冯阳的副将,得听命行事啊!”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大不了以后我这凉王不当就是了,反正也只是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