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颔首:“好,我写。”
“不过你能联系上王老爷吗?”
刘珂眼神暗下:“我身边有他的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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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
哪怕是在雍凉,张峰都有品茗的爱好,手下网罗天下好茶送过来,即使是千金一两的贡品,他也喝了不少。
他喜欢这种苦中回甘的滋味,就好比他已经走过的大半人生。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最近这两天的茶,总是太苦太涩,让他难以下咽,最终他起手挥了挥,下人将摆了一桌的各种好茶都端下去了。
炉上滚着沸水,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着帕子盖住手柄,执起水壶,微微等待片刻,待水去了气泡,安静下来才倒入茶壶中,一番浸泡,倒入青瓷茶盏,荡漾出黄绿色的鲜嫩茶汤。
这时张达宇进来,行礼道:“爹。”
张峰执起茶盏凑到嘴边,轻轻一抿,“胡人那边如何了,什么时候能走?”
张达宇面露为难:“爹,那些胡人真的是贪得无厌,我们已经给了极高的价格,可一旦雍凉的其他商户开了更优渥的条件,就动摇了,说是再等等。”
张峰入口涩然,品不出任何甘甜的滋味,张峰张嘴吐出茶水,冷冷道:“什么商人还敢跟我们张家作对?”
“儿子打听过,就是当初随着宁王殿下一块儿来京的商队,做丝绸茶叶还有瓷器的,都是财大气粗的大商贾。”
“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张峰眼神锐利逼人,“你就没跟胡人说清楚,西陵侯要是派兵出来,谁都跑不掉!”
“这……爹,尚家驻守沙门关,按理是不能随意派兵的吧?”
“是不能,可要是找到张家的证据,这还不能吗?”张峰抬高声音道。
张达宇顿时哑口无言,他说:“我已经跟胡人长老们都谈过了,他们保证两天,再两天之后一定出发,爹,这样,应该来得及吧?”
来得及来不及又岂是他们说的算,张家如此被动,倒是所料未及。
张峰轻轻一叹,忽然问:“那些流民呢?”
“今早,一大部分的流民出了城,听说去斗金山接老弱病残去了。”说到这里,张达宇高兴道,“爹,从雍凉到斗金山来回至少四天,流民一走,就对咱们的威胁可就小多了,正好是个机会。”
张峰闭了闭眼睛道:“但愿如此,那就定在两天后丑时,让申兴给我盯紧北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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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凉北城门之外是一片戈壁荒原,平日里少有人经过,但此刻远远的传来隆隆隆马蹄声,绕过峭壁,只见黑压压的骑兵正奔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