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尚轻容,与尚稀云分分合合的他就更能明白刘珂写下这封信时,那喜欢又不敢表露,带着卑微和小心翼翼,充满着矛盾和煎熬的心里路程,他感同身受。
“看完了吗?”尚瑾凌问。
高学礼将信放了回去,“失礼了。”
“无妨。”尚瑾凌站起来,“姐夫既然看完了,那就随我一起去找母亲吧。”
“凌凌,你没什么话要说吗?”高学礼不解。
尚瑾凌笑道:“有啊,但是总不能碰到个人就重复一次吧,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不希望你们想东想西,所以一块儿说清楚吧。”
尚瑾凌的脸上一片淡定,看不出任何的羞稔和恼怒,以及作为当事人的尴尬,仿佛宁王没有宣之于口的情谊与他毫无影响。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只有十五岁。”高学礼跟着站起来。
尚瑾凌笑道:“身体十五,心智三十,信吗?”
高学礼失笑:“我看也是。”
林嬷嬷将他俩领进屋子,然后带着丫鬟下去了。
尚稀云正与尚轻容对面而坐,她目光不由地先落在高学礼身上,后者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有苦笑。
昨晚他有句话说的没错,尚瑾凌的主意比谁都大,并非她人能够左右。
“娘,二姐。”尚瑾凌行了一礼,然后笑道,“既然你们都在,我就不卖关子了,关于宁王,关于我自己,我有话要说。”
尚轻容和尚稀云正在谈论这件事,知道儿子的打算后,她正带着愁绪,闻言不禁神色一怔,静静地望着他。
尚瑾凌看到她的手已经握紧,似乎不忍细听。他心中轻轻一叹,然后正色道:“过去十五年,我病痛缠身,羸弱不堪,空有一颗抱负之心,却无从施展,岁月蹉跎,分外可惜。”
尚轻容听此,眼神暗了暗,露出内疚,她没有给儿子一个健康的身体。
“凌凌,不要乱说。”尚稀云皱眉道。
尚瑾凌摇头,“姐姐,娘,我并非在怨怼,而是陈述一个事实。我很感激您从未放弃我,让我有机会站在这里,将来能够报答您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