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刚被打发的下人突然又跑了回来,刘珂眼睛一亮,“怎么,沙城回信了?”
下人一愣,连忙摇头:“没有。”
“那你咋咋呼呼地做啥,消遣爷?”刘珂很不高兴,白了他一眼,“怎么了?”
“京城送来了官文。”
刘珂眉头一挑,面露古怪,看了小团子一眼,“爷的奏折啥时候送过去的?”
小团子想了想回答:“不过一个半月。”
“除非我老子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否则跟雍凉的动荡无关。”刘珂闲闲道。
“殿下,那……”
“杨慎行不是入阁了吗,整个朝廷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怎么会没有动静?”刘珂嗤笑了一声,“得,拿来看看,这小老头是怎么折腾这所谓的新政,来人,宣赵不凡及主要官员。”
若是知州还在,这领送公文之事本该由他来做,不过这上上下下的官都被刘珂大清洗了一翻,虽然如今各个位置上已经被赵不凡安排了人手,但毕竟还无朝廷正式任命,都只是暂代,是以这公文最后还是先送进了宁王府。
赵不凡接过小团子手里的官文,细细阅读起来,接着脸上不由地露出惊讶,“殿下,这居然是新的令法!”
大顺朝的规章制度基本都是沿用开国之初,百八十年都看不到一条推陈出新,最多在基础上更改一些,但是遵循古制一说就限制了其框架。
此言一出,周围其他的官员也诧异起来。
“另设了三司条例司,统筹此事,看来这新的令法怕是历时许久,牵扯范围极广。”
赵不凡单单从两份公文上就能看出这些,的确有点见识。
刘珂道:“这就是新政,涉及的方面当然不只是这些赋税徭役,还有军队改制,科举选官……大概得有上百条吧。”
“这么多,可如此大的动静,怎么之前都未曾听说过?”有人不解道。
虽然雍凉偏僻远离京城,但是商队往来,消息也不算太滞后,像如此大的新法政令在推行之前,前期必然得有两三年的准备,漏出点风声,可雍凉上下没听到一丝消息,实在有些奇怪。
刘珂勾了勾唇,不冷不热道:“杨慎行去年冬天才被召回朝廷,为的就是填补空亏的国库,那时候的雍凉正处在大寒灾,你们当然没听说过。”
赵不凡颔首:“原来如此。”
刘珂见他们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感兴趣的问:“你们看看这免役法,有什么感觉,好不好?”
赵不凡思忖片刻,回答:“殿下,若按照官文中所写,让富余的百姓用银钱代替徭役,雇佣贫困之人修建工事,这的确是一件好事。徭役毕竟苦百姓久矣,又占时间又耗体力,白白劳作,有些百姓宁愿出钱也不愿被拉去数月,这样农事尽毁不说,有些家里离了男丁,便只剩下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