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在哪儿呢?”钱多金睁大眼睛在一排排的人头上找寻。
“那两个戴面具的就是。”边上传来一个略微闷沉的声音,却是四姑爷开了口。
尚无冰问:“阿青,你怎么知道?”
“凌凌体弱,身体消瘦,坐姿微微向前,双手不离胸口,是长年累月咳嗽留下的习惯。边上同样带面具的那位,身材高大,坐姿随意霸道,与凌凌靠的极近,呈保护之态,应当是大家描述中的宁王无疑。”
尚未雪听着点了点头,“有道理,难得妹夫讲了这么多话。”
尚无冰无语地扯了丈夫一把,“这是凌凌跟宁王,不是你那些马,不用看得这么仔细。”
余青眉宇间露出一丝疑惑,心说这不是你们问的吗?不过他没跟妻子争论,只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尚稀云回头问高学礼,“你觉得呢,知意?”
“之前倒是没注意,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就是顽皮幼童在看这样精彩的马戏,也不愿意让面具碍着视线,更何况成年男子,还坐在如此偏僻的位置,颇有欲盖弥彰之嫌。”高学礼分析道。
“可是为什么要戴面具怕人发现……啊,难道他们看到我们了?”尚未雪不解地问。
“不是我们,是对面。”
三个姑娘坐在最佳位置,周围清晰隔出一条道,一进帐子就能看到。
“你们说这是宁王的主意,还是凌凌的?”尚稀云问。
尚无冰直接道:“凌凌这么乖巧,那肯定是宁王的。”
尚未雪同意妹妹的说法,“凌凌都睡下了,要不是有人故意引诱,能冒着冷,半夜三更起来?”
“就是,肯定宁王仗势欺人!”
高学礼想了想说:“或许是他俩约好了呢,宁王殿下对凌凌还是很礼遇的。”
话音刚落,只听到尚稀云冷着声音道:“那是他图谋不轨!”
“对,你看靠得那么近,都贴一块儿了!”
“二姐夫,你是哪边的?”
高学礼张了张嘴,“我……”他只是讲了个可能性,尚瑾凌难道真只是十五岁无知的少年,随便就能被拐的吗?
钱多金立刻拉了连襟一把,赔笑道:“那必然是咱们一边的,凌凌多单纯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腕高端的登徒子花言巧语一骗就骗走了,是吧?”这个时候还讲什么道理,附和就完事了。
高学礼于是住了嘴。
尚未雪望望那头,说:“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走的,咱们既然来了,那就先看马戏,待会儿再找宁王算账。”
“好。”
然而这马戏一看就停不下来,一个接一个的节目眼花缭乱,精彩不已,特别是最后压轴的叠人山,每个观众都瞪直了眼睛。
这时,余青忽然对妻子说:“他们走了。”
“嗯。”尚无冰应了一声,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方堆叠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人山,跟场上所有观众一样提起了心,期待地看着地上最后一个如何爬上同伴的身体,站在最顶端。
余青等了一会儿见尚无冰没反应,也就沉默下来,显然妻子的兴致是不能打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