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宁王一身便服,坐于首座,气宇轩昂,神采飞扬,与西陵公寒暄。
钱多金见此不由地低声跟连襟询问:“我觉得凌凌猜错了,这精神充沛,绝对是今早心满意足,梦中笑呢。”
高学礼瞅了两眼,碍于身份没敢多瞧,但是他认同钱多金的话。
轮到余青就俩字,“没睡。”
“你怎么知道?”
余青回答:“目光如炬,但眼底发红,眼白上有血丝,熬夜之症。”
周围暗暗竖起耳朵的六姐妹顿时恍然,尚未雪问:“可这容光焕发的,也太没道理了吧?”
这时尚无冰道:“这个我知道。”
嗯?姐妹们都看过来,只见尚无冰幽幽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说:“熬着两天两夜给母马接生,终于能看到小马驹落地的时候,阿青就是这个表情,比成亲都兴奋。”
余青:“……”
周围瞬间闷笑起来。
“咳咳……”前头西陵公威严的视线扫过来,顿时一个个禁声。
这时,刘珂爽朗的声音在宴席中响起,“在京城之时,本王便听闻西陵公英勇神武之名,乃我大顺之定北神针,匈奴人闻风丧之英雄,实在颇为向往,终于本王有机会就封雍凉,能一睹西北风光,却不想遭奸佞阻拦,置百姓于流亡,幸得尚家诸位将军支持,贵府公子出谋划策,方得以转危为安。又得西陵公派兵相助,以铲除奸佞,本王实在感激不尽!”
他青年俊朗,眼神诚恳,坦坦荡荡,让人好感十足。
西陵公笑道:“宁王殿下客气了,皆是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才是最好之事,请西陵公容我一敬。”刘珂举起酒杯。
西陵公忙跟着举起来,摇头道:“殿下,该是老夫敬您才对。”随着他的话,尚家上下立刻齐端酒。
刘珂没让,只抬了抬手说:“西陵公,这是本王代雍凉百姓感激您啊!”
话音落下,赵不凡等官员也举杯道:“正是,还请西陵公受此一礼。”
见此,西陵公也就不再推辞了,“老夫惭愧,殿下请,诸位大人请。”
众人满饮,尚轻容看着尚瑾凌正要喝下,不禁低声道:“凌凌。”
边上的下人笑着凑上来禀告:“夫人放心,团公公吩咐过,小少爷身体不适,为他准备的不是酒,而是雍凉的特色,葡萄汁,有一点点的酒味儿,不醉人。”
尚瑾凌喝了一口,朝母亲眨眨眼睛,“甜的,好喝。”
尚轻容放下心来,然而看着大马金刀坐于首位谈笑风生的宁王,心情又微微复杂,连这种小事都特意照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