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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学礼没再说多什么,与虞山书院的众位夫子一一见礼之后,便看向了尚瑾凌,忍不住叹道:“考个院试都能解决这样一件大事,凌凌,姐夫想问,还有什么事情你做不成的?”

    不用说他,身后的新法办主事更是难掩敬佩。

    “那多了去了。”尚瑾凌眨了眨眼睛,取笑道,“二姐夫,不会连跟二姐都没道别,连夜就来吧?”

    高学礼抬起手本想轻轻弹他一下脑门,但是看到自己满身灰尘的样子就算了,说:“稀云晚一步过来,倒是有人很想一道来。”

    这人是谁,尚瑾凌想都不需要想,“那怎么没来?”凭刘珂那上天入地谁也别拦老子的性子,就算不能堂而皇之出来,也能钻个行李瞒天过海。想到这里他弯了弯唇,然后伸出手,“信呢?”

    高学礼无奈地递过来,“你要我准备的东西,新法办都不缺,一并带来了,接下来如何安排?”

    尚瑾凌拿到了信,心情就变得很好,看杨慎行那张老脸都顺眼许多,道:“那就看咱们的杨大人什么时候将人召集了。”

    杨慎行说:“已经将告示都贴了出去,也请了云州府中各村村正,以及那些虽然暴动却已安抚下来的民众,只是他们的请愿书在虞山居士手里,不信我,所以这部分人乃是虞山书院出面。”

    华夫子道:“高司长和尚公子请放心,他们愿意来听一听这新法详解。”

    “那就再好不过了,走吧。”

    *

    新法办有高学礼在这里,尚瑾凌无需操任何心,他靠在软榻上,抽出刘珂的信,龙飞凤舞的字迹显现张牙舞爪的虚势,满篇都是深深的无奈,和差点能酝酿一杯相思陈醋的心酸。

    都是些废话,然而尚瑾凌却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脸上带着化开的笑,可见心情愉悦。

    “傻子。”

    一声嗤笑之后,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仅仅几行的正经事上,三言两语,头重脚轻,尽显简约。

    “皇帝居然派了使者来雍凉。”尚瑾凌看到了刘珂不能来云州的原因,有些惊讶,然后算了算时间,觉得有点意思,“按理,应该到雍凉了,怎么姐夫都没有提及?”他忽然想到那日在茶楼中碰到的书生,福临心至道,“也有可能还在云州。”

    使臣一般为天子近臣,不是御史大夫,便是内侍大监,按照皇帝多疑,朝中大臣纷纷站队的现状,贴身太监出来的可能性就比较高了。

    然而尚瑾凌想到竺元风那清秀腼腆的容貌,以及愤世嫉俗之言,又道了一声“罪孽”。

    试问顺帝都能对王家大公子动手,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书生怎么能够逃过魔掌,真是该死。

    *

    高学礼的名望虽然不及高自修,然而名声跟杨慎行相比,却是好了太多,又有虞山书院作保,这才能顺利地接受云州新法事务。

    梁成业已死,杨慎行已经上报朝廷,另派知府等官吏上任,只是这些职位与端王却再无关系,当然景王也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