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道行自然逃不过顺帝的眼睛,他心中微微一哂,脸色却随之沉下来,“好,好好,他既然不肯回来,那就别回来了!”说完,连一声退朝都没有,就大步离去,徒留下群臣面面相觑,看样子真的气狠了。
端王和景王平日里一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互相拆台,谁也看不惯谁,恨不得对方当晚暴毙,第二天前去吊唁,可是在对付刘珂这件事上,却达成了一致。
西北是什么情形,虽然他们插不上手,可也陆陆续续传来消息,对顺帝为什么非得将这个儿子叫回来心知肚明。
一旦刘珂回来,他们手里的权力必然被分薄,甚至连好不容易笼络过来的朝臣都有可能倒向他。
“老六,你说老七还在京城的时候,天天惹是生非,让你跟在后面擦屁股,读书更是打渔晒网,不学无术,我还记得师傅们没一个喜欢,见着他就躲。结果一去雍凉,治下井井有条不说,新政还有声有色,招贤纳士,谁都得夸一句爱民如子,咱们俩都被比下去了。”
端王闲闲的话传过来,让景王直接冷了脸色,他听得出其中的奚落和嘲笑,因为刘珂出自落英殿,每日朝夕相处,他都没看出这个弟弟的城府居然有这么深,包括皇贵妃都被耍的团团转。
“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端王兄还是想想你的新政吧,父皇摆明了就是要刘珂来接手,虽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样都不肯回来,但难保不定他忽然想通了呢?要是他力挽狂澜,端王兄,你该如何自处?”
这的确是端王最在意的事,明明新政是他一力支持,可到头来要是为刘珂做嫁衣,他非得呕死不可。甚至若是在刘珂手底下成功,他求而不得的太子之位……
“你待如何?”
“既然新政已经成为皇兄的拖累,就不必再继续下去了,反正杨慎行也早已经不听你的,不是吗?”景王闲闲地说着。
端王心中计较万千,他看着胸有成竹的景王,忽然笑起来,“老六,我和老七可没有什么矛盾,他若当上太子,可比你好多了。”
景王眼睛一眯,冷光闪烁,接着嗤了一声,“这么说,端王兄是打算认命,向老七俯首称臣?”
“这话为时过早,人还用雍凉没回来,你这也太心急了,说实话为兄有点奇怪。”端王年长景王多岁,可没那么容易说服,相反他想的更深一些。
“什么?”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不通,老七为什么这么恨你,恨贵妃?按理这养育之恩……”端王凉飕飕地笑着,不怀好意。
这话一出,景王眉头直接皱起来,接着冷笑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一头野心勃勃的白眼狼罢了。说来他的母亲与母妃为姐妹,他按理还得比我尊贵一些,可谁让……做出那样苟且之事,心中嫉妒不忿也是正常的。”
端王似笑非笑道:“是吗?”
“端王兄想说什么?”
“传闻贵妃踩着姐姐的尸骨才能有今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景王顿时怒气翻涌,厉声道:“端王兄,敬你一声兄长,可若是如此侮辱我母,那就别怪兄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