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页(1 / 2)

开玩笑,虽说喝酒,可以这两位的身体,他哪儿敢真送上来一壶酒,必然得掺上一点甜酿,保留一点点的酒味。

    尚瑾凌也没说破,他要的也不过是一点气氛而已,于是继续道:“可是在雍凉这么多年,他几乎从未插手过这里的事情,哪怕送来的那些书生,也老老实实地在新法办,一心一意为殿下做事,这与我之前的设想完全不同。

    “若王老爷只想着复仇,必然要遥遥指挥,怎么可能连音讯都没有,让殿下逍遥快活这么多年?”尚瑾凌的目光望向云知深,闪烁着洞察的光芒,“殿下不归京的原因,说来只有我们四人知道,可是恰恰殿下在第一次拒绝皇上宣召之时,宫里却出现了皇上做噩梦的情形,将封尘已久的往事提起来,打消了皇上再次宣召的念头,以至于让朝廷再混乱了两年,逼着皇上不得不为王嫔娘娘和老师平冤,来请殿下回京,您不觉得太巧合了吗?若不在京城,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也太厉害了!有这等手眼通天的本事,又怎么会当初让皇上如此欺压?”

    刘珂低沉的声音接着说:“凌凌接触不到外祖,团子不会背着我行事,那么告诉他的只有叔你了。”

    云知深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尚瑾凌眼中带着恳切,“老师对殿下的疼爱之情有目共睹,若王老爷真的只是将殿下当做复仇工具,您也不会背着殿下将此事透露给王老爷,所以学生能否猜测,他对殿下的心也是软的,幼时那般对待其实不过是无奈之举?”

    刘珂握着夹子的手不由地捏紧,他盯着滋滋冒油花的烤肉,明明已经焦了,却好似没发现。

    云知深听着,重重一叹,然后将酒杯递到刘珂面前,说:“满上。”

    这次刘珂没有犹豫,立刻将酒杯倒满。

    云知深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口闷下,接着猛烈咳嗽起来。

    “老师!”

    “叔!”

    “无事。”云知深摆了摆手,他看着刘珂,“殿下,权势和地位永远是对等的,一旦没了官职,又得罪皇帝,若不能当场鱼死网破,那么等待他的只有落井下石和无尽的追捕,这比流放好不到哪里去。凌凌猜得没错,老师最大的力量就是当机立断地把我从天牢里救出来,治好我的伤势,然后小心地放在您身边。若有办法,他又岂会用那样血淋淋的方式对待幼小的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认贼作母吧?任是再宽宏大量之人,也无法接受。”

    人若没有期待,反而死心,可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刘珂反而无所适从,他不由地问:“我从来不怪他,可他为什么从来不见我?”天知道刘珂见着景王小时候对王尚书撒娇的样子,有多羡慕。而他得到的永远都是白眼,明明王家也是他的外家。

    云知深摇头:“他如何见您?一旦见了,您与皇位就再无缘分。”顺帝绝对不会留着一个对自己仇恨的儿子。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刘珂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心中仿佛丢了一块,接着他忽然问:“您说我这里回去能当太子吗?”

    云知深垂下头,闷闷地咳了两声,然而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