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深看着他,“你这样跪着,是打算不知悔改吗?”
尚瑾凌沉默半晌,最终低低应了一声:“嗯。”
一股气从心底直窜起来,云知深冷然道:“方才的话,难道你没有听见?”
尚瑾凌乖乖回答:“我知道,后果如何,我比您更清楚。其实殿下除了是个男人以外,哪儿都挺好,有权有势,还听话。”
“胡言乱语什么!凌儿,我竟从不知道你走的竟是佞幸之道!”
尚瑾凌抬头道:“以谄媚而得到宠爱是为佞幸,老师,可我不是,您该知道的,我能站在他身边,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
“这有何区别?你以为世人会在意吗?他们只会……”
“那我又何必在乎他们的言语?”
云知深怒喝了一声,“尚瑾凌!咳咳……”
一声闷咳传来,尚瑾凌心中一紧,“老师。”他正要起身,却让云知深制止住,他厉眼而视,“凌儿,我且问你,当初你拜我为师,你跟刘珂是不是已经……”
尚瑾凌默默地跪好,垂下头,默认。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让尚瑾凌心中阴霾而起,然后云知深淡淡道,“你走吧。”
尚瑾凌瞳孔皱缩,“您是要将我逐出门户吗?”
“教出你这样的学生,我羞愧无颜,与其将来名誉扫地,千夫所指,宁愿没有你这个学生!凌儿,胆大妄为,不顾人伦,我无法接受!”
*
“让开!”
街道上,一匹快马奔驰而过,刘珂挥着马鞭一路朝前,一个拐弯之后,猛地拉起缰绳,“吁——”马蹄高扬,终于停下来。
他顾不得马蹄站稳,就翻身而下,冲到那府门前,哐哐哐使劲砸门。
如此急切,比之紧急军情不逞多让,门房立刻开了门,然而才一道缝,就被刘珂一把撞开。
“宁王殿下?”门房惊讶地看着来人,正要询问,却见刘珂已经大步走入西陵公府,一边走一边急切问,“你家夫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