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底下自然诸多劝慰。
“宁王殿下谦虚了,连雍凉那混乱的地方殿下都能治理得井井有条,想必朝堂亦是不在话下。”
“正是,说来云州之乱,若非宁王殿下解围,这新政也不会由着杨慎行又拖了这么多年,怕是早就已经夭折,无疾而终了。”
“三司条例司名声之臭,人人唾弃,倒是宁王殿下麾下的新法办,听说在西北是赞不绝口,商贾之行到哪儿都得夸上一夸,我等也有所耳闻,如今百姓们正等着殿下给朝堂带来新气象,给新政正名呢!”
这一句又一句的好话,刘珂听着,只觉得滑稽,不禁嗤了一声,颇为好奇道:“哦,这么说诸位其实也是赞成新政的?”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滞。
这里大多都是勋贵世家,在景王麾下之时,冲在反对新政的第一线,因为新政最伤害的便是他们的利益。
“本王以为以诸位的立场,是最反对新政的。”刘珂似笑非笑地看向定国公,“可这会儿听着,似乎不是?”
定国公作为老牌勋爵,一向是这圈子的风向标,被刘珂这么一问,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们难道希望新政继续开展吗?当然不是,可是宁王和景王不同,前者摆明了就是要将新政贯彻到底,他们还能如何?
损害些利益,总比直接游离在新君之外要强,他们今日坐在这里心里早有准备。
定国公想到这里,便抬手道:“宁王殿下,这新政本是高自修大人所倡导,杨慎行算什么东西,窃以为已,谁能服他?他被端王所挟,新政在他手里本就不可能成功,我等自然反对。”
这话说得极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不过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定国公说得极是,如今高自修虽然不在了,不过他的儿子在殿下您的麾下,这新法办的司长,瞧着云州的新法颇有章序,可见虎父无犬子,有其父之志,这样的人,我等自然愿意支持。”
“好!”刘珂大掌一拍,“诸位也都是这样想的吗?”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我等听从殿下调遣。”
尚瑾凌听着端起汤盅轻轻喝一口,心道这第一件事就算成了。
刘珂一笑,“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客气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顾虑。”
“殿下但说无妨。”
“本王在雍凉,向来是说一不二,无人反对,这才能让新政畅通无阻,令法上行下效,可是在京城终究没这么畅心所欲……”他顿了顿,笑道,“这也是本王再三犹豫回京的原因啊!”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毕竟皇帝刚走之前便说了,朝廷之便任宁王施为,还有什么可顾虑?
目光探究地望向宁王,后者举杯正装模作样地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