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泗亭侯张闲觐见。”
竺元风微微一怔,接着立刻领命,“是。”
有了秦海跟万全勾结在前,顺帝哪怕相信竺元风,也不会再看到这个局面。
此乃明旨,并非密诏,很快整个京城便知此事。
太子府中,今日登门了六部尚书和内阁,看着翘脚在桌上,嘴里咬着笔杆看奏折的太子,每个人脸上尽是苦笑。
“太子殿下……”
内阁大臣不由地拱了拱手。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个顶着闺中怨妇的讨债脸,整的孤像是对你们始乱终弃似的,一块儿来要名分啊?”
这里的大臣哪一个年纪不够当他爹的,被如此一说,脸庞纷纷扭曲了一下。
吏部尚书道:“殿下,今日您……太冲动了!”其实他想说的是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对着皇帝拉拢朝廷重臣,染指禁宫兵权,这是生怕太子之位坐得太稳吗?
顺帝从来不是个仁慈的君主,秦海和万全前车之鉴,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他们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否则必有兵戎相见的一日,那他们这些大臣……
“呵呵。”刘珂一声轻笑传来,他放下腿,将奏折往桌上一放,正坐,接过小团子手里的茶,掀起眼皮,皮笑肉不笑道,“诸位,你们都发现的事,孤难道心里没数?可父皇为何忍气吞声,都没动孤呢?”
“唉……殿下既然早有所料,那就更应该……”
“更应该什么?安安分的,等着被废的那一天?”刘珂幽幽的话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再一次确认,全天下也就只有这位当太子敢大咧咧地这么说出来,就不怕传到皇帝耳朵里,提前废了?
但是,一想到今日朝堂,眀人眼里都知道太子干了什么,皇帝也真就这么硬生生地忍下,似乎这大逆不道的话……也没啥关系。
“别怀疑,父皇就是这么打算的,孤给他做牛做马,把朝廷理顺了,清干净了,百姓安抚了,天下太平了,就跟端王兄说的那样,鸟尽弓藏。不过……也得孤乐意才行,是不是,诸位?”
这还用得着说,今日就看出来了,父子博弈,旁人以命相填。
也不知道这场宫闱变动,究竟谁赢了?
好像是皇帝,毕竟揪出了秦海和万全。可是连皇帝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太监都倒戈,这……
眼看着大臣冥思苦想,纠结不定,刘珂把茶盏一放,目光放冷:“既然都来了,你们也回去想想,真到那一日,站哪边?”
众人:“……”他们就不该踏进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