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珮认命地接过,又把憋了他一下午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白心答他:“主子离开是身不由己……对萧小姐是情不自禁。”
关珮听得一阵云里雾里的,但白心却没有解释太多。
这几日,萧晗病倒,皇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云府举家搬迁,云雷带着三口棺材回了乡下老家,一时震惊朝野上下。
空出来的禁卫军统领一职,最后由娴贵妃的外甥何毕接任。
凤阳宫中,宁氏瞧着底下给她请安的娴贵妃,一抬眼便让身边的崔掌事搬了条凳子过去。
“本宫犯了陛下的大忌讳,差一点就被打进冷宫,如今虽被陛下解了禁令,但陛下也说不允许任何人来与我亲近,整个后宫都在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倒是妹妹你,如今正得盛宠,反倒是日日来给本宫请安,难道不怕惹了陛下不悦么?”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宁氏心中也是好奇的紧,平日里娴贵妃给她献殷勤也就算了,如今她落魄了,离皇后只差一步之遥的娴贵妃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倒是待她如初。
她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娴贵妃坐在凳子上,垂首向倚在塌上的宁氏说着:“娘娘莫再开臣妾的玩笑了,这后宫之中,哪里有什么盛宠,若真要有,只怕陛下都将其给了宫外的萧家,给了那萧晗……”
宁氏没有反驳,只是眼角带上了几分嘲弄。
“继续说。”宁氏看向娴贵妃。
“便是臣妾能得皇上几分垂青,也不过是因着身上带了几分先皇后的影子,臣妾若是拿此当成筹码对皇后不敬,这不仅是在侮辱皇后娘娘,也是在侮辱臣妾自己……
宁氏端正了身子,心思微动。
“伺候陛下这么多年,到头来连个死人都不如。”
娴贵妃落寞出声,语气低迷。
宁氏有些感慨,眸中没了方才的警惕,叹了口气后拉过了娴贵妃的手,宽慰道:“你倒是个聪明的,难为你能看得明白。不过你倒也不必将自己看得太轻,你至少还生育了皇长子,将来,指不定便是未来的储君,到底是有个倚靠的。”
娴贵妃心中一颤,慌忙要跪下谢罪,却被宁氏拦住。
“你别多心,本宫膝下无子,对什么皇位之争不感兴趣,没有旁的什么意思。”宁氏认真说着,同时让崔掌事去上茶。
娴贵妃稍松一口气,站起身来,斟酌几分,轻声在宁氏耳边说道:“其实,臣妾的孩子,亦是娘娘的孩子……在臣妾心中,母后皇太后,除了娘娘,无人再担当得起。”
宁氏眉头微蹙,娴贵妃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妹妹你……”
正要训斥几分,却见娴贵妃将手覆上她的手背,重重地握起:“娘娘,您仔细想一想,至少……大皇子不会如陛下一般,将死人看得比活人还重,况且,他与皇后娘娘膝下的两位公主素来亲厚,是定然做不出让两位妹妹背井离乡去和亲一事的。”
听见这话,宁氏心中一震,怔怔地看着娴贵妃,却怎么也提不上力气抽出被对方拉着的那只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