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没进过衙门,可现下她硬着头皮等待宋夫人的“审判”的过程,这滋味也不好受,恐怕衙门也不过如此吧。
谁知她脑中刚划过“衙门”二字,上边宋夫人便开了口:“究竟谁是谁非我也分不清楚,但你伤了云儿却是事实。我们宋家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不会动用私刑,我看还是将你交给衙门处置吧,这样对你和云儿都公平。”
孟真愣住了:将她交个衙门?这和动用私刑有什么区别!况且屁大点事儿,用的着交给衙门处置吗?你个黑心毒妇母夜叉!
此时孟真已经全然忘却刚刚在宋楚云的院子里宋夫人救她的事情了,满腔怒火想发又不敢发,只得幽怨而又怨恨地将宋夫人望着。
宋楚云瞥了孟真一眼,见她一副受惊吓的模样,不由心情大好,转而对宋夫人惺惺说道:“娘,这事还不至于麻烦二叔吧。”偏偏“二叔”这两个字,他咬得犹为重。
二叔?孟真一口气哽在喉间差点没上来:这也是你家亲戚,那也是你家亲戚,全天下都是你家亲戚!难怪前几天宋楚云竟然让官府画了她的头像通缉她,合着那衙门都是宋家的。
当初她和师傅怎么就选择在这里住下了?裙带关系害死人!
“怎么处置这丫头,你和我都说了不算,交给衙门也是不得已的。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会让你二叔觉得麻烦的。而你二叔既然做了这云城的父母官,本就该为民排忧解难,何谈麻烦一说?”宋夫人语重心长道。
“夫人……”孟真悲戚地叫了一声:“咱们这事儿私了不成吗?您让我一个姑娘家进衙门走一趟,出来可如何见人啊?”
宋楚云见到孟真这般模样,果不其然,幸灾乐祸起来。
宋夫人亦是一脸无奈道:“孟姑娘不必害怕,那县令虽说是云儿的二叔,可定然也会秉公执法,必然不会故意为难姑娘,姑娘尽管放心便是。”
谁进了衙门还能放心?感情进去的不是你!
孟真遂又将目光转向宋楚云:“宋公子,您也不希望将这点小事闹到衙门里去吧?”
宋楚云双臂一抱:“我十分乐见!”
宋楚云你这小王八蛋!大贱人!
于是孟真就这样被送进了衙门。听说因着县太爷事务繁忙,便给她安排了一间干净的、单人的牢房。
听说?听谁说的?孟真扒着木栏骂宋楚云:“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哪有人连案子还没断便将人投进监狱的,你又使坏了是不是?”
“你知道还问。”宋楚云站在牢房外面,笑得春风得意:“你想抱我娘的大腿,可惜抱错了地方。早先若是你肯乖乖呆在我那里,兴许我一时心软,宽宏大量饶了你也说不定。可你偏偏跑去我娘那里信口胡说,如今落得这般模样,怎么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