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赶到时,苏珏正试图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家丁。他身体羸弱,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单薄的身躯好似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到。
他旁边还有一个身穿红衣的清秀女子,一边搀着他一边劝他回房,想来便是冲喜之日嫁过来的那个姑娘。
她看了孟真一眼便飞快地低下头来,孟真扫了她一眼,有些奇怪。
苏珏抬头看见孟真,停下手上的动作,叫了声:“三姐……”孟真加紧脚步跑过去,苏珏站在原地笑了起来,冲她张开手臂:“三姐,你来了……”
“嗯。”孟真顺势搀住他的胳膊,苏珏推开那个红衣女子,让她先退下。那女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孟真,咬着嘴唇走了。苏珏由孟真搀着,却也不敢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便咬牙撑着身体,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
他的身体竟然差到这种地步?惊讶之余,孟真更多的是担心。
她扶着苏珏慢慢走回去,苏珏见她一直不肯看自己也不肯说话,自己几次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一进苏珏的房间,浓重的药香扑鼻而来,孟真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到底病了多久?吃了多少药?
苏珏见她皱眉,忙停下脚步:“三姐,你若是闻不惯这味道,我们便去院子里,这房间的药味怕是一时半会儿散不出去。”
“不用,我闻得惯。”她听得清楚,他明明吹不得风。再说师傅也是大夫,她对这种味道自然不会反感。想起师傅,孟真眉头又紧了些。她此时竟顾不得找师傅了……
苏珏不愿意躺着,孟真便将椅子上垫了软垫,扶着他坐好。不过走了这几步路,他竟虚弱得厉害,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红来。
“三姐……”苏珏有许多话想同她说,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你这三年去了哪里?你过得可好?”
“我……”孟真想了想,回答他:“我不过是出去散散心,你也知道以前我过得不开心。这三年我去了很多地方,过得很好。倒是你,你怎会病得如此厉害,大夫怎么说?”
“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病来得奇怪,看过许多大夫,吃过许多药,总是时好时坏。”他见孟真担忧得很,苍白如纸的脸上扯出一个安慰的笑来:“不过前些日子爹从宫中请了一个御医来,不过吃了几服药,现在便能下床走路了,想来再过些日子,病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你以前,竟是病得无法下床吗?”孟真诧异万分,他还这般年轻。
“三姐,你总该往好处想才是。”明明他是生病的人,却反过来要安抚那个没生病的三姐:“你看我这不是好多了吗?”
两人聊了一会儿,孟真怕他太过劳累,便唤了外面的下人进来服侍他,而自己起身要走。
“三姐,你明天还来看我吗?”苏珏目露期盼。
“我,尽量吧。”
“那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