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时候,一直是能说能笑能闹的,至少从未表现出虚弱的一面。如今他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倒是极为少见。
孟真走上前去,蹲在床边,戳戳他苍白的脸,轻声道:“哎你装死呢?”
宋楚云:……
孟真继续戳:“你别装了,快起来!”
宋楚云:……
孟真去拧他耳朵:“你还装上瘾了是吧,再不起来我可走了啊。”
宋楚云:……
孟真转身就走。
“喂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还真走啊!”身后传来宋楚云急恼的声音。原本还想着装昏迷激她一激,话本里不是说,女人在这种时候一般会梨花带雨捧着男人的手表达心意的么?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不按常理出牌啊?
孟真继续往前走,就在宋楚云以为她真的要出去时,却见她突然拖了一张椅子回来,坐在床边看他,眼睛眨眨:“哎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宋楚云愣:“什么似曾相识?”
孟真歪着头看他:“上次我被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你不就是这样坐在旁边看我吗,如今正好反了过来,你生活不能自理地趴在床上,我坐在椅子上看你。”
宋楚云原本听着这话心中还挺感动,只是这一推敲便觉得哪里不对:“谁说老子生活不能自理的?”说完突然又想到那晚林长清与他的夜谈,林长清说,你这两刀不能白挨,你得借这个机会赖上那个让你受伤的女人,让她照顾你,最后你要争取把她“照顾”了。想到这里,宋楚云的声音突然降了一调,语气转了十八弯:“哦我忘了我的确生活不能自理……”
孟真:“……”
宋楚云又道:“所以你来照顾我吧。”
孟真:“欸?这还有我的事呢?”
“废话!”宋楚云艰难地翻了个身,侧卧着看她:“我是因为谁才受的伤,你若推得一干二净,那必定是良心被狗吃了。”
“好吧。”孟真倒真觉得这件事不能推脱,她很顺从地答应照顾宋楚云:“那我勉强照顾你几日好了,反正这几日我也不想回苏府,姑且当做在公主府做几天客罢了。”
宋楚云的欣喜还未涌到脸上,忽然被一个声音截了去:“不可!”
说这话的人推门而入,两人齐刷刷往门口看去,正是刚刚在偏院的林长清。他不轻不重地将这两个人看了一眼,然后视线定在孟真身上,语带嫌弃道:“孟姑娘你身份特殊,不宜留在公主府。公主还有三个月临盆,我可不想这公主府有任何意外发生。”
孟真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林长清你这没人性的臭狐狸,不用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
宋楚云也不知道林长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觉得林长清接下来的话估计更让人出乎意料。
果然,林长清接下来的话不仅上他们出乎意料,简直惊掉了下巴:“当然表弟这身上的伤是因你而起,我们公主府最近缺人手,无法拨出人来照顾表弟。不若将表弟送到苏府中去,一来表弟的身上的伤有你照料,我也便放心了;二来公主临盆在即,表弟在公主府中住着到底说不过去,暂时住在苏府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