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疑惑是谁种下的这花?
自他莫名受伤醒来之后,忘却了一段记忆,算及时间,是从嘉和去和亲之后到现在差不多三年的时间,这段时间的记忆全然消失了。眼下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好几天,他也丝毫没有想起来的迹象。
他问过嘉和,也问过父亲母亲,他们惊讶过后,先是让太医又给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他真的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之后,便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了他。
嘉和说,她自去襄国和亲,与他一别三年,这三年她过得很不好,如今初初归来,听闻他受伤的事情,便立即从宫里赶过来了。
父亲说,他三年前因为赌气没有接受荫补做官,但是后来通过科举考得前三甲,现在在太常寺任职,陛下有意提拔他做太常寺少卿。
母亲说,这三年她曾自作主张给他张罗了一桩亲事,但是他不喜欢那个姑娘,两人前些日子已经和离了,叫他不要再去打扰那个姑娘。
方才他问那个小厮,院里的木香花是谁种的,小厮没有回答,他并没再追问,但也能猜到,许是那位他曾娶过的妻子种下的。
虽然对那位他已经忘却的妻子有过一瞬的好奇,但既然他们二人已经和离,李君屹便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望对方余生安好,另嫁高门。
嘉和看到李君屹一直望着那木香花出神,心中拂过一丝不悦,但这份不悦终也抵不过她与他重逢的欢喜。
尤其是在得知他竟然失去了这三年的记忆,也将那位他曾娶过的妻子忘得干干净净,让嘉和觉得这是上天给予他们的恩赐,是要让他们抛却过往,有情人终成眷属。
初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熨帖舒服,嘉和陪着李君屹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见李君屹忽然拢起眉峰,似有不适,担心他身体受不住,便要将他扶回房中躺着。
李君屹此时确实隐隐有些头疼,不晓得是伤口疼还是旁的原因。只是这几日久在房中卧榻,今日难得出来,一时不想再回屋中,便叫人搬了藤椅过来,他想在木香花旁小憩一会儿。
下人去搬藤椅的功夫,嘉和站了起来,要去屋中给他取件衣服,免得他受凉。
李君屹看着她一如往常的温柔体贴,头上的不适感亦被冲淡了几分,温声道:“那便劳烦你了。”
“君屹哥哥跟我还这般见外做什么?”嘉和宛然一笑,转身翩然往屋中走去。
她今天穿了一袭黛蓝色的月华锦衫,清丽秀雅,是她平日里惯爱穿的颜色。
裙裾在眸中微微晃动,倏地叫他头中骤然锐疼,李君屹下意识的扶住额头,那疼痛感又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人将藤椅搬了过来,扶着他小心翼翼的侧躺下,以免触碰到他头上的伤口。
不一会儿,嘉和也抱着一件衣服从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