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沈清月心里的愧疚才稍少了些。
程大夫重新给薛崇枫的伤口换了药,又写了一道方子,让他们在医馆等一会儿,待药童抓来药之后再离开。抓来的药每日服用两次,创伤药每天更换一次,以后也需每隔三日过来复查一次伤口。
沈清月和薛崇枫一一应下,在医馆的大堂中乖乖等着药童去抓药。
薛崇枫肩上的伤口重新换了创伤药之后,只觉得伤处清清凉凉的,一时间疼痛竟减轻了许多。
他忻悦对沈清月说道:“这位程大夫医术果真比青川的郎中好上许多,这才刚换了药,我便感觉肩膀轻松许多,手上似乎也有些力气了。”
“真的吗?”沈清月十分欣喜,想试试他手上的力气,又不敢让他拿太重的东西,低头瞧见自己手上的巾帕,便微微举高了些,同他说,“薛公子你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抓住这方帕子……”
薛崇枫瞧着那帕子,也瞧见了她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指。
帕子后面,她眉目温恬,吟吟浅笑……
他心中蓦然一动,有些艰难地抬起右手,缓慢却坚定地,握住了帕子上方,那只柔软白皙的素手……
沈清月一惊,下意识地便要抽回自己的手来,可她这一动,扯得薛崇枫也动了一下。伤口被拉扯,他疼得直皱眉,手却没有松开。
沈清月有些无措:“薛公子你……”
“清月,”疼痛渐缓,眉头舒展,薛崇枫看着她,眼中波光攒动,眼底的深情不言自喻,“别躲,好吗?”
***
李君屹来凌州上任,凌州知州知他是陛下安排过来的,且是当朝太尉之子,自然十分重视。
接待这位新来的通判时,知州便留意到对方偶有捂腹的动作,似乎身体不适,便关切地问了一句:“李通判,你可是腹部有什么不适?”
“前些日子受了点小伤,许是伤口有些发炎。”李君屹腹上的伤口还未好利索的时候,便启程来凌州了,路途颠簸劳累,又换药不勤,这两日伤口有些红肿,引得腹部那块的皮肤又疼又痒。
知州听他说自己受了伤,忙道:“李通判,我知道凌州有一家医馆,里面有一位姓程的大夫,最是擅长治疗创伤。他自制的创伤药,用上便能缓解症状,不出几日伤口就能见好,我这便带李通判去找他瞧瞧……”
“不必劳烦知州大人了,”李君屹客气地推辞,“我这伤有些日子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用些普通的上药就好……”
“那怎么成?”知州十分重视道,“凌州夏季天气潮湿,对伤口恢复不利,李通判可不能轻视,还是快些将伤处医好,再忙公务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