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之中,并肩而行,李辞尽量找些轻松话题,还要护着这平常不怎么出门的姑娘家不被人群挤到。
“要放个灯么?”
行至钟秀路,行人渐少,不似那般喧闹,人工开出为方便走船的钟秀河边三三两两的有人在放河灯,见徐知意看向那边,以为她有兴趣,李辞便问了一句。
这一路上只他在说,徐知意只点头摇头,或者“嗯”一声,自诩与人交流得心应手,此时李辞也觉的无力。
他明白钟氏想什么,也不觉徐知意有什么不好。但他尚未想过娶亲之事,便真的要娶,他与徐知意,终归少了些悸动。
“不用了,臣女,只是觉的有趣…”
“那,到头了,还看么?”
“……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吧…”
“也好,我送你回府吧。”
来时还有话,回时就一路无言,徐知意福身与李辞道谢告辞,进了徐府大门,李辞才觉身心放松了些。
天色是不早了,但草草一遍,只顾护着徐知意,什么有趣的都未入眼,还是得从头再逛一遍。
理理有些皱的袍角,李辞出了巷子。
钟秀路是灯会最尾,灯少,花样也谈不上新,加之时候不早,行人比适才还少些。李辞沿着河畔正瞅那些河灯的样式,耳畔突然“扑通”一声,一个少女声音紧接落水之声传来。
“你再伸一下爪子试试!这一脚都是轻的!下水做王八去吧!”
李辞急忙回首,一红衣少女带着怒容的侧脸在身后灯火辉映下看得分明,江…霁芙…不是,还是江可荷?实在记不清了,但这面孔他却记得。
虽知传言不可信,但多少会受影响,下意识就觉的这江家大姑娘又胡闹了。摇头,上前欲帮被踹下水的倒霉鬼,一张同样眼熟的脸从水中冒出来。
“妈的!你别不识好歹!你是什么贞洁烈女?一下都碰不得?”
锦嫔之弟,名字忘了,李辞不怎么喜欢记不相干的人名,只记得似乎品性不佳。只是他不混官场,市井无赖似的人物,也不知江家姑娘怎么和他扯上了关系。唔,不对,倒也不是无关,那日他可是看着她从赌坊被押出来的,常胜坊不就是水里那个开的么。
如此一联系李辞自觉已知晓了前因后果,便没了意思。水里那个是出了名的登徒子,又有此前赌坊一事给他的印象,故江可芙的愤怒一时都叫他忽视看淡瞧出了打情骂俏的意味,只道胡闹。渐渐有人来瞧热闹,便感慨了句有碍观瞻,匆匆去了。
钟秀河畔。
江可芙与楚先行至此处,他本是算计好的,进了楚府所在巷子就摸黑打晕,再喂些往日秦楼楚馆带回的药。可这色胆包天的小子,按捺不住,只道人多处便占些便宜,一个姑娘家再气也终归不好闹大的,于是街上就想对江可芙动手动脚。
少女从见面就忍了他多时,对此终是压不住一腔怒火,心无束缚自不管那些七七八八的小计较,正逢走在河畔,上去对着里侧想揽她肩膀的登徒子就是一脚,直接把人送进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