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么了?”
“不是陛下诓我,就是昱王殿下魔怔了……”
天子赐婚,换谁都该喜,江司安却只有惊。李辞是什么人物?自己闺女在京里又是什么形象?这压根就不般配。虽圣旨里说是李辞看上了江可芙,可她这性子,日后成婚在天家可能好过?
怔怔瞧着某处,江司安不知是喜是忧,江可芙已回神,俯身拾起圣旨,举步就向外走。
“欸!可芙!”
见她一声不响就向外去,面上也不见喜色,心下怪异,王氏赶紧唤一声。
“您与爹说话吧,我去看看她。”
也不转头,只回王氏一句话,江可芙就大步流星出了厅堂,但却不是找江霁莲,而是转过影壁,直奔大门。
自中秋踹了人,江司安就不许她出门,又催王氏给她看人家,说及了笄就下定。后来就是宫里的口谕,让她禁足。
到今日一月余,生辰也过了,原还担忧过几日,王氏说的什么她那个远房侄子的生辰八字就要用书信传过来,如今倒好,八字都不需测,直接就“年后完婚”了。
“王伯,昱王府是不是建在咱们这条街?”
记得十几日前王氏提过一嘴,江可芙问了门房,得到肯定答案,冲他笑笑。
“我禁足到日子了,不走远,去去就回。”
一提裙角迈过门槛,出了一月不曾出过的江府大门。江可芙攥紧手中圣旨,奔西街疾步而去。
适才圣旨读得她一头雾水,不明不白就接了,再想起来,这旨意下的好没道理,自己与昱王素不相识,他如何一见钟情?便是他何时见过自己一面,终身大事,却也不问她的意思。
从未想过要嫁人,更别说对方都不识得,不明不白就被凑到了一处,江可芙心头拧巴着,不舒服极了。下旨的人在宫里,拒不得,也不敢拒,但始作俑者可是就与江府同条街。
江可芙打定主意,今日必要与这昱王好生商量。前几日关在府里听恒夭闲话,倒也听过昱王的事,许多闺秀的心上人,想来不是不好说话的。
但若此人不讲理,她也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叫他钟情不起来。
这般想着,江可芙心头不禁冒出一堆鬼点子,竟巴不得昱王是个不听劝的,然后自己折腾折腾他。
有了想法,步子也轻快了,不多时,就到了王府大门。
因李辞上疏不需铺张,所以昱王府选在永安街李隐还做秦王时的秦王府旧址。
虽后来曾失过一次火,但围墙,廊子都还完整,只需翻新一遍,再建些小的设施。所以,从封王至今仅二十余天,王府已几乎建成,李辞早就在此处住下两日了。
红漆包铜角的大门前是比江府还气派的石狮子,大门牌匾上,“昱王府”三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下意识攥紧手中圣旨,江可芙叩上了白玉透雕门环。
“王爷今日不见客。”
门连道缝也没开,另一头,出乎意料是个女声,声音尖细,仿佛捏着嗓子,只听得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