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王爷?”
还是没应。
彻底放下心,江可芙在床上站起来,忍不住对着李辞腰间就是一脚。
“睡了奈何不了你,且等着!”
跳下床,踩着不合脚的绣鞋,江可芙打开桌上食盒,方格隔出四样点心,搬个小凳坐下,江可芙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
点心软糯香甜,酒也带着一点儿甜丝丝,不知不觉小银壶就空了,食盒也只余两块儿糖糕。
心满意足坐回床上,便想扯被子歇下。
李辞侧身压在被上,死沉沉,睡得熟。用力推也没让他翻个身,转而换做揪被子,只揪出一角。
夜深了,白日起得早,一日的任人摆布,也乏得很,刚才与李辞闹时精神片刻,吃饱了,困意又上来。更不用说才饮了小半壶酒,虽后劲儿不大,但她不曾喝过酒,此时已有些迷糊。
再扯手却已用不上什么力,泄气松手,不由就带了气性又对着李辞一脚,谁知这厮这次竟翻身了。
“怕不是成心的…”
扯过被子,对着背对自己的红色身影,江可芙自言自语。
抱着锦被滚进床里,三下五除二除下罩在外面的宽大喜服。扔在一边,江可芙闭眼要睡,又觉李辞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实在碍眼。可人睡着总不能一脚踹到下面打地铺,去旁处自己又搬不动。打量他片刻看人睡得死,倒是不像中途会“诈尸”起来,算了,大度点儿让他躺这儿吧。
新房红烛不能熄,要等自己燃尽。撇撇嘴,江可芙卷起被子翻个身背对李辞和光亮,闭上了眼。
*
火光跳跃,缓慢吞噬红烛,点点蜡油顺着烛台,有的滴在桌上。婚房中满目大红,在渐渐微弱的光亮中,窗上囍字已看不真切。
最终,只余桌上一团光,逐渐的,也归于黑夜的平静之下。
今夜风不小,穿堂而过拍打窗纸,带起“啪嗒”之声,婚房中安静,只能听见一对新人绵长的呼吸。
许久,房中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布帛摩擦之声,婚床里侧一团黑影起身,似乎从床头拉扯什么,半晌,长叹一口气,挪近床头。
黑暗中,被子似乎被铺展开来,黑影轻声嘟囔一句什么,又躺下了。
次日一早,管家家的秦氏来叫门。
李辞应一句,头还隐隐作痛,缓缓睁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穿着昨天那身喜服,鞋子都没脱,怀里还抱把刀,以一种怪异的朝向,躺在床头一侧。
“我就这么睡的么…”
已不大记得清昨夜经历什么,饮酒过量属实伤身。李辞扶着额头起身,搭在身上的锦被滑落,转头,他就看见了同样朝向奇怪,躺在身侧卷着被子另一头在身上的江可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