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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盈盈 鹿清圆 1033 字 6个月前

江可芙回想着,钟氏适才似乎称她“锦嫔”,正思索这称号有几分耳熟,再打量那眉眼,猛然想起,这似乎,就是给楚先撑腰的那位宫里的贵人,楚先的姐姐。

    “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处长大的,生了异心也未可知,妹妹这般说,可要当心身边人了。”

    明显针对,月婕妤神色有些难看,回首回敬一句,就自己扶着桌沿缓缓起身,也跪在殿下。

    “臣妾冤枉。这婢子口口声声句句属实,可这般重要之举,为何连象征身份的随身之物也能丢在现场?臣妾若有此意,也该找个稳妥心细之人。这荷包明眼人均能认出出自墨林轩,依臣妾之见,是有人,买通臣妾身边人,栽赃陷害。”

    不过起身行至殿中的功夫,月婕妤心下已有对策,抬首直视殿上,不慌不忙,只几句开脱,听起来却也在理。

    然话音未落,身侧素清又接了茬儿出口反驳。

    “事到如今,娘娘还要欺瞒陛下。奴婢确实不是忠仆,可缘由如何,娘娘真心不知么?”

    “你信口胡言,叛主求荣,猪油蒙了心一般,还要来问本嫔缘由!”

    柳眉倒竖,两颊因怒火已烧起微红,月婕妤转头瞪着身侧素清,片刻,却见那婢女似是自嘲一笑,也不看身侧主子,对着上首一叩首,随即开始自说自话。

    “启禀陛下,奴婢所言非虚,那荷包,是奴婢故意落在御膳房,各中缘由,是娘娘,实在叫奴婢寒了心。奴婢自幼在祝府,与几位小姐公子一同长大,当年进宫,娘娘明知奴婢心悦四公子,却执意选进宫中,许诺日后奴婢出宫,就许给四公子做侧室……宫中数年,奴婢就守着那么一点念想,陪着娘娘,尽心尽力,可眼瞧奴婢要到出宫的年纪,前几日,娘娘突然告知,她如今有孕在身,多双眼睛盯着,若换旁人服侍委实难安,定要奴婢守在身侧,奴婢心中犹豫,娘娘,娘娘便以奴婢家人威胁!甚至于,告诉奴婢,以祝家家教,根本不可能进四公子的院子,当初所言,都是她诓我的!”

    轻柔的女声隐含悲切,在大殿中不紧不慢的,诉说一个少女从仅有的憧憬到大梦一场空欢喜的绝望,几个年纪轻的妃嫔仿若感同身受似的,面上也带了悲戚之色,甚至有一个拿起帕子去拭眼角。帝后与几位位分高的娘娘,神色却辨不出喜怒。

    转而去看月婕妤,却因这些话,微微怔住了。

    “这些年的念想就是个谎,奴婢自然做不得忠仆了,若一辈子葬在宫里头,心中怎能无怨。前日,娘娘忽然支开旁人,给奴婢一包药粉,叫奴婢倒在生辰宴,皇后娘娘为八公主备的酒里。毒杀公主是死罪,奴婢本来也没想活着了,总归要死,不如抖出来,叫娘娘也知道,奴婢那时的心境。所以奴婢让墨林轩的安春去御膳房要燕窝,叫人起疑,奴婢再去投毒,把荷包故意丢在桌下……”

    毒杀的来龙去脉一点点揭开,但月婕妤的动机,还是模棱两可,素清的话初听只觉可怜,可细细想来,委实牵强,还等着后面如何说法,那女声,却渐渐低沉下去,直至低不可闻,跟着青衣少女,头颅蓦的一垂。

    “她服毒了!”

    青色背影一歪,软软倒在殿上,一侧锦嫔清晰的瞧见,一道鲜红,缓缓从素清嘴角渗出,随即,越来越多。

    月婕妤就在素清身畔,猛然见血,看平日形影不离的人就横死在眼前,一双杏目不及阖上,就那般睁着,直勾勾的死气沉沉定在她身上,心中大骇,就要起身躲避,却两腿发软,一时难以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