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腮目光瞥向右上方,似在回忆过往种种,好把自己印象里的钟因拼凑完整,最后说起江霁莲,江可芙唇角微翘,那时斗嘴次次看她吃瘪简直是初至金陵最有趣的事了。
“你想得倒通透。”
“李辞,相处有段日子了我以为你瞧得出来呢,我其实不怎么记仇。”
“那不凑巧了,我瞧出来的相反,前几日楚先可刚能出门见人,也不知你怎么那么恨他那张脸。”
“那厮是个人就想揍他,你也知道前因后果,怎么说我记仇?再者蒙头上去一顿锤我哪儿知道是什么,都是他身上的肉揍哪儿都疼就是了。”
“嗯,也该打。”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辞淡淡回了一句,语气又低下去,微微侧过头似乎盯着马车的帘子出了神,觉的这话题起的好生没道理,江可芙按捺不住追问一句。
片刻,少年的声音再次低沉着响起。
“…感觉,得跟你道个歉似的…”
“哎?”
“母后她脾气其实一直不大好,宫里人都心知肚明,虽说历代中宫都这样勉勉强强的,能名留青史的贤后终归不多,但母后更多时候,情绪都在面上。钟因,就是家里娇惯,只一个女儿,母后也愿意多偏心她些,就成了这个性子,如你所说,不是坏得透顶之人,但地位高而无宽仁之心,难免伤人。”
“不是,怎么这么…”
“我有时候,其实也以偏概全了,针对惩治你的都是我的亲人,但我心里其实似乎没什么感觉,用流言去认识你,就觉的,这个人,就是这般,就该受这些……我自以为是了…抱歉。”
似乎想了许久的话,装在个筐里,此时一气倒在江可芙身上一般,少年神色认真,反观却是江可芙杏眼睁圆了,檀口微张,半晌才想明白。道歉是好,那些事她也不是不委屈,但这般郑重正经的一气说完,倒叫她有些无所适从了。
下意识去捋头发,又拨了拨耳上坠子。
“不是,你还挺突然的,就…”
“不突然,你揍完楚先在房顶喝酒那日我就在想了。”
“那你这也…哪有一气全往外倒的,人要不接受赔罪,你说多尴尬嘛…”
“…合着我想数天说一堆,你就关心这个?”
“不是主要是你…欸,到了,先下车,先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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