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掩门之际,渐小缝隙间女子似还盯着她,抿唇一笑。言语也循着那一线飘来。
“我乐意帮忙,自然没有收银钱的道理,当我与姑娘交个朋友吧,姑娘可得记得,我叫如斯。”
夜色渐深,只这片刻,阁中比适才热闹许多,江可芙紧紧揪着围在胸前的纱衫,在二楼走道一间间房舍的悄悄搜寻起来。
窗纸薄似蝉翼,掩不住里面活色生香,只侧耳听了两间房的墙角,少女面色已如熟虾一般。暗暗对里面道“罪过罪过”,猛然想起青楼里应该有大些的厢房,只供贵人们饮酒用,江司安若到此处,极大可能便是去那里了,自己逐一听过来,属实有些蠢了。
轻轻拍拍额头,叹句自己做事又不思量,江可芙扶一把栏杆,四下看看,正瞧一个龟公端着个漆盘放酒壶,迎面过来,想来便该是往厢房里送,面上立即带了笑,两步迎上张口便欲说替他,这汉子已经先将漆盘塞进她手中。
“新来的?也不去迎客,不懂规矩?这穿的什么不伦不类,你叫恩客来这儿看谁裹得严实?赶紧的,这壶酒,转过走道天字三号,老子还有事儿呢。你这衣服麻利儿弄妥当了,一会儿瑜娘瞧见仔细你这把贱骨头。”
似乎气儿不顺,好在是没上手替江可芙扯衣裳,龟公一对三角眼只斜了江可芙一下,扭身就走了,自然瞧不见少女在背后对着作势蹬了他一脚。
“你管我怎么穿。”
天字三号。
厢房内推杯换盏,几位服饰华贵的男子一见便知身份不俗,其间坐几位姑娘作陪,嬉笑着劝酒,倒也没人在意进来送酒之人,也方便了江可芙打量房内。
嗯,没有她爹。
“这也空了,别的酒呢?”
“呀,有位妹妹已经送来了,奴家这就给公子斟上~”
坐里侧男子已有几分醉眼迷离,晃了晃空酒壶,顺势在身侧女子颊上偷了个香,惹得女子几声娇嗔。江可芙尴尬得便欲把漆盘递给临近已起身的女子,将将要脱手,那女子却被身侧另一男子揽了回去。
“你,你别动,她送来的,她斟。”
直直瞧着江可芙,言语已不大利索,看来也醉了五六分。
江可芙微微蹙眉,对上投来的几分热切,暗暗咬牙,片刻,还是端起了酒壶。寻思着不宜生事速速脱身是要紧,壶嘴正对着临近酒盏,手腕冷不防被人握住了。
“姑娘瞧着眼生。”
是叫她斟酒的男子。
“今日才来的。”
勾唇假笑,肌肤相触一瞬江可芙险些出手叫男子手腕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