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别啊…”
觑着他神色林翼北终于正经起来,他爱开玩笑,却也有分寸,刚才也只是调侃,现下看身边人似在沉思,倒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过了。
“嗯?”
“江姑娘这…”
李辞又向下瞥了一眼,神色却轻松起来,张口便一胡诌:“是她,那抱孩子的是她…舅母的三姨娘的叔公的小舅舅,远房亲戚,看着年轻,孩子都上学堂了,不知道你们想哪儿去了……亲戚罢了。便生人也没什么,我去哪儿见了什么人,她也一样不知晓…本来就,互不相干…”
傍晚,昱王府内。
霞光无尽,火烧云真同燎原般烧红半壁天,江可芙送了徐知意回家才姗姗尽兴而归,在门前就见了颇有些喜出望外之态的秦氏,迎她进门时欢喜道王爷今日回的早,在府上,他们夫妻二人可是能好好一处用晚膳了。
“真稀奇,他卷宗看完了?别是玩忽职守,今儿偷懒了找清闲吧。”
江可芙嗤笑,不自觉的竟带了轻慢。李辞这几日躲人的借口惯是刑部看卷宗,久久找不到机会,江可芙都不想问了,全积压成一腔气,道这人有本事刑部住下,她才说声服。
秦氏被无端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江可芙自知失态的敛了神色,暗道这是又起了什么别扭,只能讪讪的转了话题。
正厅红木方桌已搬来,摆上些家常菜肴,接过柳莺的帕子拭过手,江可芙就见李辞坐在上首装模作样还举着卷宗看,目不斜视似不曾听见自己的动静,不由撇撇嘴,拉开饭桌前椅子坐下,便和柳莺恒夭几个婢女聊起天来。
“还是外面景致好,回来一趟,瞧见街头碰瓷的哑巴我都没那么生气了。”
几个婢女一愣,恒夭便欲问一路回来哪里曾见什么碰瓷的哑巴,柳莺觑了李辞一眼,赶紧扯恒夭衣袖示意她别说话。
“清明最宜踏青,王妃开心自然再好不过。”
“就是不尽兴,上半日有雨,我跟知意在清音寺躲了好一会儿,午后放晴了才去放纸鸢,替她带的那个,还刚起来就一头扎树杈子上了。”
“是呢,徐小姐不常出门,想来不怎么会玩这些小玩意儿。”
江可芙瞥了李辞一眼,还没有坐过来吃饭的意思,索性先动了筷子,夹起一块儿腐竹,送进嘴含糊道:“她家教严,徐太傅也只叫她读书了,好好一个姑娘温和却闷闷的,有时真像块儿精致却不知做什么用才好的漂亮木头。”
恒夭笑起这比方,这些日子与徐知意熟了,她道徐姑娘若听见定要红脸,柳莺竹溪与青苑却看向李辞,暗叹怎么一个吃饭一个却似没瞧见,也不知又怎么了。想道句王爷也用膳吧,却被两句话一起堵回去。
“我过一会儿再…”
“不用问,他不饿。”
“欸?”
众人微惊,被打断的李辞都抬眸看了干脆的江可芙一眼,少女只低头在碗里夹菜,谁也不看,片刻,又想起什么高兴之事般,抬眸与三个婢女说话。
“不过,我今儿在清音寺后山遇见个特有趣儿的事。我在瞧姻缘树的时候,伞吹飞了,有位公子牵着他小外甥路过,那孩子替我捡了回来。四五岁吧,小小的个儿,又乖又软不认生,见面就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