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
终归是他未出世时父辈历经的腥风血雨,他只记得先太子被诛杀后,发现参与其中的这二人不知所终。更有传言,先太子在先帝眼底下招兵买马一直谨慎得不曾走露风声,起兵就被镇压只因吴愈招临阵退缩匿名暴露给前禁军统领,自己趁乱畏罪潜逃,至今仍无下落。
“先帝在位时的人,为什么会问他们?”
江可芙摇头。
“他们好像还有什么师父,在找这两个人。若江湖私仇,听意思,这两人却该是朝中人吧。可朝中人,又为何与他们有联系…”
百思不得其解,江可芙默声理着关系,一阵夜风吹过,拂过湿漉发梢,叫人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李辞这才发现江可芙湿着发丝,就披了件外衫。
“先回去,你出来也不擦干了穿厚实点儿。”
“着急哪儿管那么多,我抗冻。对了,恒夭她们没事吧?”
“他们没想伤人,酒和水里是蒙汗药,宿衍去看了,没事儿。”
“倒幸亏我没喝了。不过你们…”
“你说我早看出来,自然是假喝。刚才出去想试试他们,那人果然跟来了,大概等人倒了扛回去。我们交了几下手,他没讨到好就跑了。”
李辞解释着,还是除下了外袍蒙在江可芙头发上,无意识得揉了一把。随后,便把目光投向了远处深广的夜幕。
第六十五章
经了这么一出,基本上也没什么困意了。回房江可芙把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又与李辞复述一遍,接着找到了店家已被吓晕的女儿,东流和宿衍则去把尸首埋了。
此事重大,那姑娘经了晚间一番吓,醒来又听闻父亲被杀,精神恍惚他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李辞本想将人交给县衙好生护起来,待他们回京再接人上报给朝中,白日里路过却只见门口衙役懒散,那二人若有心再回来伤人,恐怕护不住。便差宿衍快些带人回京先安置在王府,他们几人,继续走着。
六月榴花正燃,红彤彤一簇簇却丝毫不显艳俗,江可芙摘一朵哼着小曲儿插在身侧恒夭鬓边,被小婢女笑着取下来反别在她衣襟上。
走走停停也当游山玩水了又不赶日子,行了近四十余日,今日进了冀州魏郡,离涿郡也算不很远了,叫人发自内心的欢喜。马车进得城来,就见身着官服的人在指挥着人在街上布置什么,显有活动,一合计日子,是天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