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芙小声嘀咕一句,瞥去见不再有动作,便任他杵在那儿回去捡油纸包。但李辞似乎就是杠上那包点心了,察觉到她意图,沉声又一句“不准捡”。
“不是,你说你没醉那咱们就得讲讲理啊,我就想吃个夜宵招谁惹谁了?”
“吃夜宵还是睹物思人?”
突然没头没脑一句,江可芙当真好大的不明白,随即嘀咕一声“莫名其妙”,便不再理他。捡起纸包刚打开看糕饼如何,身后脚步声起,一股大力突然扳住肩膀将人翻转过去,江可芙“嘶”了一声,再次被扣着手腕按在隔板上。
“没完了?”
这一推一按比适才还急,肩胛骨正好撞在雕花上,痛得咬牙。抬眸,李辞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眸子又似清明又像迷离,周身气息是可察觉的比适才阴下去许多。
莫名惶惶,咽下了埋怨的后半句。
“你做什么?”
“你觉的我做什么?”
“你,你就是醉了。我不跟醉鬼计较,赶紧的,你松开,大不了我不吃了好吧。先给你拿点解酒药行不行?”
李辞没应,只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松开。没轻没重的,刚才抓一下现在攥一下的,这要换脖子我早断气了。我这身破皮肉也是,人不娇气它们倒可娇贵了呢,留点什么印子都不好消,手腕露出来时不时见人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从牢里刚逃出来呢…”
“是么?难怪,腰上那道,大好了还青一块。”
李辞答非所问。
“对啊。所以你快…不对!你什么时候见过?”
疑惑抬眸,却又得了对面一声冷笑。
“魅香阁里穿得那么招摇和人聊得热络,旁人能见,我就见不得了?”
江可芙愣住了。
微微蹙眉,不明白李辞到底赌什么气,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也没等她理清,眼前一暗,李辞突然欺身压过来,不及推拒躲闪,就被一揽,牢牢锁在了怀里。
熟悉气息环绕,一头扎在人肩处,江可芙脑子里“嗡”一下,有根弦断了,一时说不出话,身子甚至都僵着,任由李辞紧紧抱着她在耳畔喃喃的说醉话。
该是醉话,她听着发懵。
“到底急着吃夜宵,还是怕辜负什么人的心意,我不想知道了。江可芙。逛青楼寻人也能聊起来,庙里上个香自能遇见一起打伞逗孩子的。我以前以为你只是不能好好说话,今日是知道,唯独对我不能轻言细语…”
热息漏几丝在耳廓,明明是面对李辞未知的模样不安的,江可芙却觉耳朵已红了,甚至蔓延至两颊烧起一片。僵硬又懊恼的反思自己今日言行有何不妥,出口只能安抚醉酒之人。
“我不是…错了错了,我确实不会说话,熟人也难免没轻没重。你别计较,李辞,真的,你这样我没法子接话…你先放开我行不行,我马上好生给你行个大礼赔罪…”
言语服软,声音已不自觉露怯,这样的李辞确实让人心底不安。江可芙微微动了一下觉得总该能松开自己,耳畔冷哼却直接让她再次懵住,这人好像,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