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日程中探听到的禁军出现在扬州缘由,便再不亲近到底也是血亲啊,兴许也不是不亲,只是自小未能习惯一起相处,再相见就“近乡情怯”,不知该如何表述那份亲情了。
就好似江司安对她一般。
“怎么?感同身受了?”
“这有什么感同身受,若真比,长公主比我苦,道观里冷冷清清,我还有舅舅舅母和兄弟。”
江可芙摇了摇头,不再感伤那些无关紧要,且车已出了城,不用再避讳什么,怀中掏出之前整理的事件始末,铺开来和李辞一件件梳理。
那夜她逃离后,李辞确实少了束缚轻松许多,但刺客好似死不完般,解决了,大开的庙门又涌进来,铁人也挡不住这样杀,聚在一起一人一剑都能把人刺成刺猬。本以为将命丧于此,不料山穷水尽时突然天降个白影只几下就将人解决了。也不是生人,是头天夜里和他们交过手的女子。
本是来与李辞要客栈死去的店老板的女儿,误打误撞还救了人一命,奈何当日没心思套话,他只想着要尽快去找江可芙,道过谢忽悠几句就和那女人分道扬镳了。
“说起那位姑娘,有件事怪了…你记得厅堂摆的那把剑么?对,本就是你去打的你自然记得。”
李辞说着比了个手势,江可芙了然。昱王府正厅悬了一把剑,是去年初至王府,婢女间流传此地是秦王府旧址吊死过人闹鬼的传言时,她照着林卫的佩剑样式去做挂来辟邪的。
她本不信,但为安那些胆小的心,都说从军的人煞气重,贴身之物震慑鬼怪,便顺手的事。甚至为求逼真,她幼时玩闹在林卫佩剑剑鞘上刀刻了一只鸽子都玩笑着也在新剑刻上了,记得当时李辞就做这手势笑她刻的像个飞出去的帕子。
“怎么?”
“她说她见过。”
江可芙怔了一下,而后微微蹙眉,李辞缓了片刻,道:“她那日帮柳溪几人的忙收拾正厅,看到剑人直接僵在那里而后神色紧张,再三追问,她说幼时被人绑过似与她父亲做交易,虽后来无事,她却记得那人带着刀剑。吓人的东西上刻了个奇怪的鸟,那种情况下更显诡异。故一直记得。”
“我舅舅的剑…”
“自不是对林将军起疑,多没道理。只是由此店家的身份突然有猜测了。那日宿衍他们送尸体去衙门,回来与我说过一句话我就一直纳闷。他们说店家是个阉人。”
有些跟不上思绪,江可芙“欸”了一声,李辞只道她已想到其它可能,补上一句“人为”。
“什么意思?”
“我开了当年的卷宗。那场谋逆没有了的不止两位朝臣,东宫清点人数少了两个内监。店家。可能是当年从废太子宫中逃出去的。”
江可芙再次发懵,但随即,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我记得,当时在门外听到那女子威胁店家,说过女儿总归不是亲生的,有一句,一句…对,想生也求不来!他们要打探吴遇招和另一人,那定然得是与谋逆的废太子也有过密切关系的,那就必然错不了了。可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