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芙回头,对视间,白聘好似了悟了什么。
难怪当时再找不到人,原来是被过河拆桥了。
也难怪白聘适才那般严肃,这密道,怕不是朝着皇陵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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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月色,将碑冢的影子映在青石砖上,此道走出果然就是躺着李家列祖列宗的地方,再往前,便是即将迎来它的主人的,元庆帝李隐的陵墓。
夜色深沉,万籁俱静,只有偶尔风声吹起地上枯叶,轻轻“嚓”一声。远处的房舍黑着,守灵的太监应已会周公去,驻守禁军都在陵外护着避免外人近陵,也不会想到竟有一条暗道直通皇陵之中。轻轻拽拽白聘的衣袖,江可芙示意他们去感业庵里面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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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留下吧。我近来心中总不安定。”
“还没够?你这荡.妇还真是……”
无意听墙脚,只是想在顶子上落个脚看远一些,却不想才在感业庵最上面阁楼的顶子站稳,二人就听见下面传来布料摩擦与男女喘.息混合的靡靡之音,还有这传出去能把陵里列宗列宗棺材板掀了的对话。
这时辰这地点,所含信息之多冲得人脑子发懵。
下面的声音越发不堪入耳,显是那男声依言留了下来并不打算离开,所以便折腾得更加过火起来,如此,却让上面二人无比难堪,听嘛,有辱斯文,不听,怕错过对话里什么信息。
默默对视一眼,白聘撇撇嘴做了个恨不能抹脖子的动作,江可芙无奈摇头,回了一个想掩耳而不能。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带我走?我真的过够这样的日子了。每日跟着那些老女人诵经拜佛,我都快要分不清我和她们有何分别了。我只能盼着夜里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快些带我走吧,趁我还没有和她们一样……”
“呵。真该让咱们的先帝来听听,这就是他赐号彰颂,弃荣华在感业庵为他爹守灵,忠贞清白,天下女子应做榜样的皇家太妃。你说,他爹的鬼魂是不是在外面看着咱们呢。若有土夫子开了棺椁,那老皇帝身上定是翠绿翠绿的吧?”
“胡说八道,提他们做什么?你明知道我不是……什么鬼魂,最后都是一抔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