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有把她当成小妾,他说她可以将他当成兄长。可是谁家的兄长会如此不避嫌?
亲生的兄妹都不会如此。
这般想着,月皊轻哼了一声。原以为只是在心里轻哼一声,所以当她发觉自己哼出声音来时,立刻惊得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双受惊小鹿般明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江厌辞。
江厌辞自然听见了那浅浅一道哼音。
他抬眼,四目相对,目光沉缓地在她明净的眸底游走了一息,再收回。
“不好了!不好了!”花彤慌慌张张跑进来,“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月皊一下子变了脸色。
那一日,她正在房中对镜贴花钿,小丫鬟正如花彤这般慌张跑进来,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那些不好的经历让她下意识地蜷起手来,连手指头上的疼痛都暂且忽略掉了。
吴嬷嬷跟着走进来,她心里不大看得上花彤的不稳沉。她禀话:“昨天晚上五殿下遇害,官府来了人请三郎和姨娘去一趟,有话要问。”
江厌辞随意地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神情中并没有任何意外。他又拿起月皊的外衫,继续帮她穿。握住月皊手腕的时候,江厌辞明显感觉到了她在发抖。
这胆子。
江厌辞抬眼瞥过去,可望见月皊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时,倒也收了笑话她胆子小的心思。
他慢条斯理地将月皊的外衣穿好,道:“不想去就不去。”
月皊慢吞吞地抬起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可以吗?
她不太相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不相信江厌辞的话,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厌辞弯腰,掖了掖月皊腰后的被角。
他直起身吩咐:“今日江府若有人过来问话,尽数拦在门外。”
“是。”吴嬷嬷应着。
江厌辞不再留,转身往外走,跟着官兵离开江府。江厌辞所料不错,他刚走,江三爷瞧着这阵仗便赶过来询问,被吴嬷嬷板着脸拦住,没让进。
不多时,老太太也派身边人过来请月皊过去问话。吴嬷嬷仍旧给拦了回去。
月皊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上。花彤拿了早膳粥过来她也不肯吃,花彤好说歹说用胃里垫些东西才能吃药的理由哄着,她才吃了几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