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旁的宴桌上的人诧异望过来。
李淙脸色发白,克制着胸口的疼痛,厉声:“坐下!”
李淋面色变了又变,终究不敢忤逆太子李淙的话。他坐下,重新在脸上挂了笑,道:“行,既然洛北郡王不喜玩笑话,是我失言,自罚一杯。”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头,一饮而尽。
李漳瞥向江厌辞,颇有几分担忧他会一怒之下当众杀人。李漳欠身,亲自给江厌辞倒了杯酒,道:“来,咱们喝一杯。庆这义弟变表弟的缘分。”
江厌辞举杯,与他相敬。
四目相对,李漳深看了一眼,知道江厌辞不会立马变脸杀人,这才略放心。
李漳点头,他这弟弟果然变了不少,不像以前在边地时那般随意杀人了。弟弟终于明白了——这里是长安。
待无旁人时,李漳特意严肃地低声道:“李潜的事情没查到你头上,你何必自己提及找麻烦?”
江厌辞垂着眼,目光凝在酒樽中轻晃的酒面。他举杯,敬了李漳一杯。
“得,我又讲废话了。”李漳颇为无语。
·
李淙回宫前,寻了个机会,邀江厌辞单独说几句话。
“我与月皊确实曾有机会结亲。”
李淙与月皊的事情,京中不少人知道。既然这事情不可能瞒得住江厌辞,李淙选择将话摊开来说。
“未归京前对郡王的英勇事迹略有耳闻。郡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望不要因那些流言心生芥蒂。”李淙望着远处的红梅,压了压欲咳的冲动。
还有一句话压在李淙的心口犹豫了良久。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不多时,李温过来寻李淙。
李淙那含在口中犹豫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
江厌辞立在原地,望着李淙逐渐走远的背影。
他倒宁愿李淙是李潜、李淋之流。
可惜李淙不是。
这只能让江厌辞更加烦躁。
不多时,又有其他宾客满脸堆笑地过来与江厌辞说话。江厌辞是今日的主人,这宴席是为他而设,赴宴之人当然都会来寻他寒暄。
让江厌辞很是忙碌。
有一位客人有要事在身,抽闲来赴宴,又得匆匆离去。江厌辞亲自送客人出府。
送了客,江厌辞往回走时,忽然想到许久没看见沈元衡的身影。
沈元衡与江厌辞同岁。一个颇为稚气,一个少年老成。华阳公主有意让两个人多相处,私心想让沈元衡将她儿子带的能像个十七岁的少年郎。这段时间,沈元衡除了读书,的确时常往江厌辞身边走动,江厌辞出门赴宴,他也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