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漳生生停住脚步。片刻后,他转身而望,水面晃动,一盏盏河灯浮萍一样飘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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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淋陷害李漳与陈贵妃有染,圣人大怒,剥去李淋皇籍打入天牢。
李淋惊慌无措。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是被陷害的!他跪地求饶,先求了圣人,再求皇后。皇后冷脸怒斥,翻脸不认人,恨不得圣人多加降罪。
李淋盯着高座之上的皇后,心中一片冰寒。继而恍然,自己为皇后做事这么久,今日成了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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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漳很烦。
想要诬陷他与陈贵妃的人当然不是李淋,而是皇后。之前江厌辞去宜丰县时已经掌握了罪证,甚至偷偷调换了那条帕子。
再加上李漳手里掌握的皇后所做的另外几件恶事的罪证。李漳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朝将皇后从高处拉下来。
然而他没有等到那个合适的时机,终究是以手中的物证要挟了皇后,先除掉了李淋。
“后悔了?”江厌辞问。
“后悔啊,当然后悔了。”李漳摇摇头,为二人斟酒。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一定会后悔,可是即使明知道自己会后悔,时间倒流,他仍然会这样做。
他不能让离娘成为第二个漱禾。
漱禾是瑛瑛的生母,他那个惨死的发妻。
“孙禄,”李漳侧首吩咐,“寻个宅子,将她安顿起来。”
“是。”孙禄应下。
然而孙禄还未转身,李漳又阻止了他。
“罢了。”李漳脸色不大好,“不必管她死活了。”
江厌辞侧首吩咐孙福:“去寻个宅子,将那个女人安顿起来。”
孙福诧异地看了江厌辞一眼,又飞快地偷看了李漳一眼,应了声是,转身去办。
李漳看向江厌辞,皱着眉,眉眼间带着几分不赞同。
江厌辞饮尽杯中酒,望向李漳,道:“所有你不能在明面上去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做。”
李漳抬眼,审视着面前的江厌辞,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虽然他与江厌辞走得近,偶尔也会拜托江厌辞帮忙。可这还是江厌辞第一次与他说这样的话。
这似乎代表着什么。
可是李漳不敢轻易下决定。江厌辞与他以前结识的京中人不同,李漳时常要换一种思维去品琢江厌辞的言行。
在李漳还未确定江厌辞这话用意时,江厌辞再开口补了一句:“在我弃爵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