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仗着圣人的宠爱,顺风顺水,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
皇后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迫于想见到圣人。她问身边嬷嬷:“圣人今晚在何处?”
“今日是静贵妃的生产,陛下在静贵妃宫中。”
皇后面色变了又变。终是满腹心事,夜不能眠。被捧到高处这么多年,皇后娘娘心中第一次有了惧怕,急于寻些慰藉。
圣人身边去不得,她便急匆匆摆驾去了东宫。
皇后到东宫时,正好看见几位大臣从东宫出来。她疑惑地踏进去,见到坐在书房里的李淙,立刻问:“你这么晚召见大臣做什么?”
“查几件事情。”李淙随口道。
皇后往前走,走到太子身侧,放软了声音:“都这样晚了,何必这般操劳,你最应当注意的是自己的身体。万事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皇后有些后悔当初支持李淙出使斡勒,之前李淙的身体分明已经养得大好了,这奔波了一趟,他又开始咳。瞧着李淙日渐消瘦的眉目,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心疼不已。
“母后说的是。”李淙应。
皇后笑笑,吩咐宫人去端药膳汤,又亲自看着李淙喝下,才离开东宫。
李淙起身相送,立在书房门口,便被皇后阻了前行。她笑着说:“夜里风凉,你好好养身体最重要,不用送了。”
皇后顺手整理了一下李淙的衣袖,转身往外走。
“母后慢走。”李淙立在书房门口静望皇后离去。
他拧眉,明朗疏俊的星目藏着压抑的痛楚。
李淋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李淙很清楚李淋的踩地捧高。李淙知道李淋并非良善之人,也同样知道李淋的色厉内荏,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构陷宫中妃嫔与皇子有污?
这不可能是李淋做的事情。他没有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能力。
李淙回身走回书房,望着案角放的那碗药膳汤,缓缓闭上眼睛,压抑着胸腔里的痛与苦。
他问自己——
若调查结果真如他所料,你要怎么做?李淙,这个人,是你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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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月皊睡醒后只从身侧被动过的枕被得知江厌辞昨夜回来过。而此刻,他又走了。
昨日三郎说今日会带她去见离娘,如今不见了他人影,月皊一直在等江厌辞。
虽一整日不见他,可月皊总觉得三郎答应她的事情不会失约,就算他有事耽搁了,也会派人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