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三皇兄了。至于老七,他举止品行皆是父皇所喜。”李淙随口一说,也不多解释,继续看地图。
小春子在一旁继续琢磨着李淙这话。也是,身在皇家,又有几个是真的无心权势?三殿下暗地里未必是明面上的无心争权。至于七殿下?
小春子看了李淙一眼,慢慢明白了。
七殿下李温的母族既不势微又不过分强大,虽然七殿下年纪尚小,圣人对他的评价是“好孩子”。
七殿下李温,是最像李淙的人。
小春子在心里暗暗感慨——圣人未登基前也曾手足夺权,如今龙袍加身,在自己的儿子里却最喜欢品行高洁兄友弟恭之人。
小春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李漳能不明白吗?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得装装样子。那些上门的大臣,要么傻,要么别有他图。除了派人暗中盯着李渡和李温,别的事情暂时都不再碰。
这不,今日又与江厌辞一起出去吃酒。
他倒是想去玉澜畔,可是江厌辞嫌吵闹。再一琢磨,如今玉澜畔没了离娘,李漳也没什么兴致。
侍卫快步上楼,进到雅间,向李漳禀话:“三殿下一连几日都在王府闭门不出,只今日一大早出府,去了几家首饰铺子,便回到了王府。已经查过,三殿下只是买了几件女子的首饰。那几家铺子也都寻常。”
“女子的首饰?”李漳皱眉。
侍卫继续道:“三殿下前段时间接了个女子进府,十分宠爱。”
“什么底细的?”李漳问。
侍卫摇头。安插在李渡府中的眼线一直在外院,这么久了也没能将眼线插到李渡身边。这也正是让李漳不得不警惕的地方。
待侍卫退下去,李漳与江厌辞说话没得到回应,不由转头望向江厌辞。江厌辞坐在窗边,正从开着的支摘窗往外望去。
李漳顺着他的视线望一眼,看见了月皊和小郡主李姝遥。
月皊和李姝遥闲着无事,约好了出来逛逛。尤其是李姝遥,初来长安对这儿的热闹气派很是感兴趣,正如月皊刚来长安的时候。
“廿廿,你有想过以后吗?”李姝遥问,“你要一直一个人住在织云巷吗?”
月皊蹙起眉,在李姝遥面前如实说:“原先是这样打算的。”
“原先?”
月皊点头,她抿了抿唇,眉眼间浮现犹豫和愧疚,她小声说:“我好像动摇了。可是那样又太自私了……”
李姝遥驻足,询问:“自私?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就算是自私又如何?这世间哪有几个人不自私?”
一阵尖叫声打断了李姝遥的话。
月皊和李姝遥一起寻声望过去,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慌慌张张地从巷子里跑出来,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个棍子从后面追上来。他轻易追上这妇人,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到,然后用手里的棍子往她身上打。
有人想劝,却被男人吼住:“我打自己婆娘,关你们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