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进入到十一月,又开始凉了。刚从魏府回来,就有人在府外僻静处拦住了我的马车,我撩起帘子,很诧异的看到是红绡。
“红...柳夫人,你找我?”
“是,我找你。”她的话伴着街上一阵秋风吹起落叶,让人觉得阴测测的。我这才看清她是一身素白,腰间一根麻绳。
她、她这是在戴孝,给谁?
那只下下签又到我眼前来晃,“翠、翠侬,赶紧扶柳夫人上马车,咱们改道,去小胡同。”小胡同便是我安置绣鸾的地方,她现在伤也好了,可是户籍上她这个人已经消失了。只好暂留在那里,每日做些针线活卖了过日子。
红绡一上车,就直直看着我,说:“小柳阵亡了。”
虽然已经猜到,可是经她的口证实,我心头还是一抽,泪立时便自己滚落下来。
“怎、怎么会这样?”
“那要问你了,十一小姐。”红绡简直是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看着我。
这里边,难道有隐情。
“等到了地头,你再讲给我听。”翠侬担忧的递上手绢,很快就被我的泪浸透。
到了小胡同,绣鸾迎了出来:“十一小姐?”
翠侬跟她说:“绣鸾,先别问,劳你下去泡两杯茶上来。”
“好。”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红绡也是泪落衣襟,好半日才出声,“军中有同小柳交好的人,报讯时偷偷告诉我,说是被流矢所伤,但是,那箭分明是有人故意『射』的,从他身后『射』的。”
我收住悲声,“尸体呢?在哪里?”
“说是从马上跌落溪里被冲走了,当时战事还没完,等打完了去捞已经捞不到了。”红绡说完,忽然又站起来,冲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谁会害他?”
我被她掐住,喘不过气来,翠侬立即掰开她的手,“柳夫人,你发什么疯,是不是流矢还说不准呢,就算是有人害柳将军,又同我家小姐何干。”
绣鸾端茶进来,看到这一幕,把茶一搁也上来帮忙,和翠侬两个人把红绡架到一边去。
“咳咳,你们放开她。”我心神大『乱』之下,猝不及防被她掐住,坐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翠侬两人虽然放开了红绡,但犹自不肯走开,把她摁坐在椅子上。女人打架,什么自身武器都要用上,何况她们是两个对付一个,红绡面上有两道抓痕,衣襟也被扯『乱』,衬着她一身孝服,看起来愈加凄惨。
“你放心,如果是有人害死他,我一定会替他报仇的。”
红绡看着我,“好,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会放过你的。”她说完起身往外走。
“等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